他主动要亲亲,要抱抱,几次三番宽衣解带,不知羞耻地勾引老黑。
他独自演了一场《我兄弟不爱我却为了照顾我感受而假装当我男朋友,我虽然知道他在假装但我爱得卑微装作不知道他在假装》的苦情剧本。
谢必安:“……”
那么丢脸的事情,绝不可能是他干的。
谢必安当初任由自己中箭时,就预料到自己接下来可能会做出一系列惊天动地的事。然而预想是一回事,事情真正发生后让他接受又是另一回事。
但这一次中箭,也不是没有一点好处。
谢必安垂首望着范无救。他记得中箭的时候,他陷在苦情剧本里,爱得很苦涩卑微,后来才知道,范无救也并没有高高在上到哪儿去,对方甚至与他一样惶恐压抑。
“我爱了你一千年,我有私心,之前一直没有告诉你实话。我借着这段时间假扮你的男友,完全是满足我自己的私欲,这已经是我偷来的身份,我不能再真的……真的欺负你。”
“小白,我想这么对你很久了,千年之前想忤逆世俗与你成亲,千年之后想违背友谊和你结婚。”
“小白,你允许我爱你吗?”
他都记得一清二楚。
谢必安捂住眼,低低笑了:“两个傻子。”
老黑的演技明明那么差劲,为何偏偏这件事藏得这样好,竟让他千年都不曾发觉。
是想不到,还是不敢想。
一切恩爱会,无常难得久。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
心生忧怖,不敢言说的,何止他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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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后,范无救也醒了。他睁开惺忪睡眼,看见谢必安坐在被窝里,正背对着他,不由轻唤了声:“小白?”
谢必安身子一僵。
……他却是还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范无救。
范无救坐起身,挪到他身旁:“怎么了?有哪儿不舒服?”
才刚显出一点温情,范无救又喃喃自语:“可我觉着你昨晚应当是挺舒服的。”
谢必安脸“唰”地红了,羞愤地别过头。
闭嘴吧,死直男。
“小白,你怎么不说话?”
谢必安僵硬开口:“闭嘴,背过身去,我穿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