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岐相如同没听见似的,将刀一弯,鲜血滴滴答答的流了一地。
沉殃剑在远处嗡嗡震动,却苦于其主法力已尽,震动了两下,又归于平静。
沉殃召唤不成,反倒还因为法力已尽还硬逼着自己御剑导致气血攻心,安兮臣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几乎是同一时刻,他听见了乔兮水的惨叫声。
安兮臣脑子里嗡的一声,抬起头来,将眼前此景恍然间与一年前他自己重合了起来。
他和乔兮水。
林泓衣和曲岐相。
以及无论是一年前还是如今都一直不曾改变的,他的无力。
都是因为他。
乔兮水双手颤抖抓着身后的石墙,张着嘴哽咽哀鸣,胸口上血肉模糊,每一寸骨肉都在痉挛。
安兮臣如同也被人在心口上开了一个血窟窿一般。他喉咙处仿佛哽了一口血,让他难以呼吸,胸口也发闷,心脏如同被绞成肉沫,疼的厉害。
都是因为他,乔兮水才要受这种罪。
“……都是因为我……”他哽咽着,终于被抽空了所有的傲骨,嘶哑道,“你放过他……我求求你了……”
他终于开口求饶,求的却不是他自己。
“……放过他……”
曲岐相笑眯眯的转过头,抹了抹飞溅到他脸颊边上的鲜血,道:“当然不行。”
他说罢又回过头去,一刀一刀挖着血肉,直至生生挖出乔兮水体内那颗发光的元丹。
安兮臣能看见乔兮水脸上蜿蜒而下的泪,混着鲜血滴滴答答,都重如千斤一般砸在他心口上,砸的血肉模糊。
安兮臣覆在结界上的手颤抖着收紧成了拳。是的,他终究还是什么都做不到,他的怒火任何用处都没有,只算得是个笑话。
他能做的,竟只有袖手旁观。
只有袖手旁观!!
安兮臣只能拖着一身残躯眼睁睁的看着乔兮水似他一样受苦,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曲岐相挖他的骨挖他的肉,取了他的元丹然后当做一块破石子一样踩碎在脚下!
曲岐相也确实这么做了。他取出元丹后放在手里看了看,随后丢石头一般丢到了地上。把刀从乔兮水胸腔里拔了出来,又是噗呲一声。
乔兮水浑身一抖,这次却没有惨叫,他像死了似的,缓缓地倒在了地上,胸口的伤源源不断的流血出来,很快成了一滩血泊。
元丹咕噜噜的滚了几圈,脱离了主人也没了法力牵绕,于是在地上闪了几下光,转而彻底黯淡下去。
它就真像一块破石头一般,安静的失去了光泽。
曲岐相甩了甩刀上的血,捏了个三千术,把它收了起来后,伸手一挥解了结界,脱掉满是鲜血的外袍,随手一扔,就走了出去。
结界一解,安兮臣因为惯性一下子扑倒在地上。曲岐相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