瞎子说:“它们都很喜欢你。”
薛白笑意温柔:“他们也很喜欢你。”
“……嗯。”
薛白边撸猫边闲聊:“小时候,我和我姐就这么高。”薛白大概比了个高度,“我家养过一只狗子,不理我姐,只理我,别的狗都在沙地里滚得欢,我们家这只,不浪,也不跑出去玩,就天天蹲在我前面,眼巴巴的看我。我要坐下来了,它就爱把脑袋放到我的腿上。”
“可能因为我从小就很帅。”
“……”
薛白早就习惯了和这位蒙面酷哥的相处方式,面上看起来冷漠寡淡,没什么兴趣的模样,实际上在静静的听,不出声打断他。
和他的同桌一个样。
薛白继续说:“不过后来它走丢了,我和我姐哭得昏天黑地,都为它立了衣冠冢了,谁知道狗子三个月后又自己找到路跑回来了,浑身的毛脏兮兮的,谁也不亲,一回来第一件事就是先把自己的衣冠冢刨了。”
薛白说着自己就笑了起来,笑了一会,顿了下,说:“后来,狗子年纪大了,真的走了。”
“看它日渐老下去,昨天还好好的蹲在你的面前,隔天就发现在窝里没气息了。”
“过了挺久了,这种感觉,现在想想还是很难过。”
瞎子说:“它陪了你们很久。”
“是啊。”薛白把口罩拉了拉,戴好,没再说话。
“是啊。”薛白把口罩拉了拉,戴好,没再说话。
休闲吧的音乐换了一首钢琴曲,不是什么知名的曲子,琴声轻柔,和弦与和弦之间停留得恰到好处,余韵绕耳,有种在喧嚣中的安逸的感觉。
顾扬和薛白一起在软垫上,抚摸怀里的猫咪,谁也没说话,静静的靠在一起。
周围很吵,但心里却很安逸,整个人一安静下来,一些不愿意被想起的事情就会不由分说的在脑海中蹦出来。
然后,躲也躲不掉。
耳畔处两车相撞的巨响,汽油滴在脸上的湿糯感和刺鼻气味,还有周围人群的讨论声。
视线已经模糊成了一片光晕,只能看到一群人围了一圈,却没有一个人伸出手。
“都撞成这样了,活不了了吧?”
“走吧走吧,别看了,不吉利。”
“你要报警?多管闲事啊,那边有人在打电话了,他们应该在报警,我们别掺和了。”
“我操这也不关我的事啊。”
“现在谁还敢救啊,被碰瓷怎么办?”
“……”
再醒来时,顾扬的眼前蒙了纱布,一片黑暗。
瞎了。
护士在他的手背上插了针管,一阵刺痛后,护士推着装药的小车出去了。
轮子滚过地面的声音在耳中被无限放大。
眼睛看不到,其他感官就会变得特别灵敏,门外是匆匆从国外飞回来的江初和医生的对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