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念本来想直接戳破他:你又不是个鸟,不能因为真当了几天鸟,就把自己活成个鸟样啊?
但是小徒弟还醉着酒,想必是听不懂人话的。
他不仅没有意识到自己是人,还在扮鸟上面十分自得其趣,自顾自地说:“我还能给你唱歌,为你驱散心魔,我唱得比他们好听。”
江念:“那你现在唱一首给我听听?”
然而就算徒弟醉着酒,以为自己是只鸟,依旧很有做鸟的底线,认真说:“你答应同我结契,我才能唱歌。”
江念诱拐失败,扶住额头,决定早点结束这个话题。
少年还牵着她的手,红着脸自夸,说自己羽毛如何华美,被多少文人墨客称赞,天生能带来祥瑞,曾被多少帝王将相焚香而请。
他又说自己不要水灵果、也不要梧桐枝,没有传说中那样娇气难养,到最后,说话颠三倒四,都是一个意思——
我,美鸟,好养,求结契!
“师尊……”他神色恍惚,妖酒的热气扑在江念的脖子上,烫得她也有几分醉意。
“同我结契吧。”
听到这句话,江念差点就脱口而出一个“好”字,她扶着额,心想,自己也差点被弄糊涂了。
少年以为自己是只鸟,她只好顺着小鸟的心思往下说:“你这么好,应该值得更好的人,怎么能和我结契,被我绑住,是不是?”
谢清欢急忙道:“师尊、师尊自然是极好的。”他望着江念,眼神有些抑制不住的喜欢,“极好极好,我们天生一对。”
江念心骤然乱了。
她不知道,灵兽择主时,总有种莫名的亲近与直觉。看见某人后,便会抑制不住的喜欢,难以自持,想要亲近,要埋在主人的身上,想载她飞上九霄。
谢清欢身体微微颤抖,想象自己变成青鸾,载着少女飞上云霄,天高海阔,天南地北,何等快活自在?他单是想了番这个场景,就激动得面色绯红,羽睫簌簌。
“你骑在我身上,我带你去天穹之外看星星。”他说,“我给你唱歌,只唱给你听。”
“我的羽毛很软、很长,你可以盖着当被子。”
“我的尾羽很漂亮,可以拔下来给你玩,做成天下最好看的华衣首饰。”
他定定看着江念,低声说:“师尊很好很好,可是,我也不差,你看看我,好不好?“
他的声音低沉又温柔,江念几乎又要答应了。
“我看着你的。”江念抬起双眸,眼睛里倒映出一张俊美无俦的面容,她有些无奈地说:“你喝醉了,快去醒酒。”
谢清欢摇头,嘴硬道:“没有醉。”
顿了顿,他又说:“师尊摸摸我,我就不醉了,这样摸摸我。”
他探出手到江念后颈,往下轻轻滑落,一直按到腰窝。
那种奇怪的感觉又蹿上,江念差点跳起来,软手软脚地被人圈在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