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青宇眼里满是疑惑:“确定没指错路?”
“从这里穿过去。”从后座上跳下来,赵枝枝踢踢腿,隔着手套拨弄了一下被吹的胡乱的刘海。“我抄了条小路,一路骑你这破车的风太冷了。”
“本大爷屈尊降贵带你,还嫌弃我咯?”
赵枝枝能屈能伸,脆生生道:“谢谢大爷!”
走过青石板的窄巷,有一户四合院。
门前有小巧的石桥,桥下的活水缓缓流淌,清澈见底。朱红色的大门半掩着,古铜色把手光滑洁净,看不到一丝锈迹。
“东植桃杨,南植梅枣,西栽桅榆,北栽吉李。”
“……????”
赵枝枝正准备去开门,一脸问号的回头。
她见证了阮青宇从小到大垫底的语文成绩,大概这辈子没听过他这么有文化。
阮青宇双手插在口袋里,懒洋洋地无辜一笑,“风水而已。”
他微侧着头,少年独有的棱角揉碎在金灿灿的阳光里。身后是昏暗的巷子,墙角斑驳的阴影融进黑暗,光明与暗影界限分明。
赵枝枝很少注意到小竹马除了发蠢以外的模样,不由得有一瞬间的愣神。
她收回了伸向门环的手,转过身慢悠悠走到男孩身前。
抬起头,对上阮青宇一双洋洋自得的眸子。
她咧着嘴嗤笑一声,猛的拽住他领子,把他扯到和自己一个水平视线。
“施主印堂发黑,近几日恐有血光之灾啊!若要趋吉避凶,请听我一言。”
阮青宇被迫弯下腰配合赵枝枝粗暴的打压,他不甘的嚷嚷:“喂,讲真,我还是懂一点风水的!”
他推开赵枝枝,整了整领子。
“才不像你这样胡扯呢。”
他高傲的扬起脖子,清了清嗓子,试图理论道:“你这个小丫头知道印堂在哪里吗?还血光之灾。来让大爷我告诉你,印堂啊,在……”
赵枝枝懒得多说,跳起来一个巴掌印在阮青宇光洁的大脑门上。
“你小子想翻天啊。”
“……”
阮青宇沉默了一瞬,一把掐住赵枝枝胖乎乎的脸,用力的□□挤压,做出各种怪样。然后趁着赵枝枝没反应过来,转身撒腿就跑。
“小丫头片子,你鱼大爷上天入地无所不能!”
“那你有种别跑啊,死鱼!”
赵枝枝追着跑,但小短腿根本没有追的上的可能。
跑了几步停下来,喘着气整理头发,翻了个白眼,转身进了四合院。
院子里99zl栽培了很多种类的树木,但大多都是枯枝孤独的伫立在寒风里。这个季节里只有梅花零星开花,在曲折嶙峋的枝头轻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