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那锦瑟提到,事成之后,不光是会帮她妹子找夫婿,还会给她三百两银子外加两匹织金缎子。
冯五想想也是,明茵嫁过去于自家毫无益处,但明芙好歹因她嫡亲嫂子的关系,无论如何比明茵的关系要近点。最主要的是,自己帮她们做事儿了,日后也是有把柄的,也不怕她们不尽心。
冯五在心里过了一遍,既锦瑟来找自己说,那就是有确凿的证据证明明茵与人私会了。就算明茵真被抓住了,大不了就嫁了那小子就是了。
横竖自己只是走一遭,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抓到了就赚三百两银子,没准儿妹妹的婚事也真有了眉目;没抓到就当逛了一次园子。
可今儿个听这些奴才说的,原来自己被人当了马前卒了。谁想到那冯十一竟如大胆,这种栽赃陷害的事儿也敢干。也怪自己贪财,怎么没想到这有这等弯绕呢。诬陷小姑子的罪名可不能领。
冯五立刻喊冤:“大嫂,这事儿真不赖我,我真不知道是有人要诬陷明茵啊。”谢大奶奶怒视着她:“不要讲这些没用的。我问你,明茵会外男这消息是谁递给你的?你是不是跟人串通好了,把我引到那里去的?说!”
冯五还想抵赖,谢氏不耐的说:“我还有很多事,你最好快点说。如若不然,我只有将你带到祖母面前了,你可想好了?。”
冯五无法,只得将锦瑟供了出来。谢氏、江氏一听,是谁筹划了这件事,不必问了,正要命人传冯十一过来时。侯夫人院儿里的瑞福来了。
谢大奶奶命人马上请进来。瑞福进来后,对着众位奶奶轻轻一福道:“众位奶奶都在,这正好儿。侯夫人有请,请众位奶奶即刻一起去荣晖堂吧。”
谢氏江氏颇为疑惑,对视一眼,谢氏笑道:“既然祖母有命即刻前去,我们现在就跟瑞福姑娘一起去吧。”
众人一行匆匆往荣晖堂赶去,在路上,那冯五还想向瑞福打听侯夫人叫她们前去所为何事,俱被瑞福笑着挡了回去。江大奶奶见这五弟妹被挡了两次还不死心,还待再问。
江大奶奶真是没想到这个五弟妹竟如此没眼色,瑞福要能直说,刚在柏石居就已经说了,既然没说,那就是不好说、不能说。这个五弟妹实在太丢人,立马呵斥了她一顿:“你一个大家奶奶,怎可如此无礼。长辈叫你有事,你去就好了,到了自会知道,何故在这儿夹缠不清?”
江氏本就是长嫂,骂了就骂了,冯五也不敢还回去。不过还是想辩驳两句的,待再一想自己现如今还算是待罪之身呢,可真不能造次。遂,只有诺诺领受,不敢言语。
谢氏一行急急前行,快到荣晖堂时,又碰上匆匆而来的玉然。两相一见,都有点讶异,顿了一下,彼此一颔首,汇在一起往荣晖堂而去。
众人进得屋来,就见屋中跪了个两个人,仔细一看,穿素色衣裳的竟然是冯钟秀冯十一奶奶。
冯钟秀昨儿个自见到明芙从柏石居回来,自知此次实难善了。本想跟明芙再对对口径以期补救一二,谁知王玉然防得滴水不漏,无处下手。思来想去,只能先行来祖母处请罪,占个上手儿。
侯夫人见她们都来了,摆摆手让众人不必行礼,指着椅子让她们坐下。待谢氏一行坐定后,开口道:“这老十一两口子今儿个到我这儿来请罪,我看他们说得事儿,跟你们也有关联,所以就命人将你们也叫来,一起听听。”
侯夫人发话后,那冯十一立即哭诉道:“我也是今儿才知道。我这丫头竟然背着我做出了如此大逆不道之事。钟秀御下无方,实有失察之罪,还请祖母降罪。”
玉然在旁听道,明白了,这冯钟秀真是个人物,知道事情已无法遮掩。立即断尾求生。知道在几个嫂子这儿讨不了便宜,立马跑到侯夫人这儿来主动请罪,想用一个失察之罪就掩盖掉罪行。
玉然很想开口反驳,但侯夫人还未发话,自己一个才进门的孙媳妇还是不要轻易的开口好。以侯夫人的老辣也不可能被冯钟秀轻轻几句就搪塞了过去。因此,也就静静的坐在一旁,静待下文。
果然,侯夫人问道:“你是说是你这丫头擅做主张,去诬陷明茵。但你这个丫头,究竟跟明茵有何仇有何怨,让她要冒如此大风险去陷害明茵呢?”
冯钟秀听了,立刻喝问锦瑟道:“夫人问你话呢。说,你为何要诬陷八小姐?”
锦瑟哭道:“奶奶,我是为了您才去这样做的呀。”众人听了,都是一愣,玉然尤为惊诧,还道是这丫头要反水了。
不过这锦瑟接下来的话,让玉然知道自己是想多了。
只听那锦瑟道:“我为奶奶不值。自从那定七奶奶进门后,处处与您做对。尤其是风传八小姐要与那陈家公子订亲了的事儿后,那定七奶奶见天儿的在您面前耀武扬威的。再加上奶奶您每次提起九小姐的亲事,都是忧心不已。奴婢见奶奶您这样,心疼。于是就做了这个局。”
然后抹了几把泪,接着道:“我就想着借这个局,让九小姐有个好归宿,好解了奶奶您的忧心。再则,还能打掉七奶奶的趾高气焰,让她以后不能在您面前就这事儿得意忘形的。”
只见那冯钟秀听完,感动异常,立刻扑到侯夫人脚下:“祖母,祖母,这丫头也是一心为主才犯下大错,还请祖母从宽发落。”说完还连连磕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