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定听玉然这样讲,很是有兴味的问道:“我还正要问你呢。缘何明茵妹妹的事儿,你一下就发现了主谋,想出了对策,偏偏这次下毒的事儿,你一直没有动静儿呢。”
玉然白了他一眼:“你不是去查过了,查到什么了没?”明定摇摇头道:“没有。”
玉然道:“是啊,你长在侯府都已二十年了,你都查不出什么。我一个才进门的新媳妇,没人手,没经验,这种阴私之事,我去哪儿查。况且,有当家主母在,我要是还在其中指手画脚的乱指一通,别人会很讨厌的。我一个才进门的新人,本就应该夹着尾巴做人的,还敢去查东查西的,嫌命长啊。”
明定还是不死心,继续问道:“那明茵那事儿,我看你毫不掩人耳目,大张旗鼓的很啊。”
玉然道:“那不一样。明茵事儿就算闹出来有什么不好,那也是我这个嫂子关心小姑子忙中出错的,护妹心切,就算有错,那也是情理可恕的。”
玉然呵呵两下,接着道:“但我们房里丫头早产这事儿,那可不一样。我这主母天然就是最大嫌疑人,就算确定不是我干的,我这个主母也负有失察之罪的。还敢咋咋呼呼的,讨罚来着呢。”
明定不信道:“你少唬我,你当我不知道,你使苍鹭干什么去了?你不是让他查那珠儿了么?”
玉然见这家伙究根问底,只得说道:“我也只有大概的一个方向,因还没搞明白,怕反倒误导了你,因先前我给你说重点是走娟她们,你不是没查出什么来么,再加上这两日事儿一件接一件的,所以先就没给你讲。”
明定好奇道:“你发现什么了?”玉然摇摇头:“也不叫发现。我只是觉得奇怪,那珠儿也是刚跟画眉没多久,此次怎会如此豁得出去,此次她来告发,无论是否成功栽赃到我身上,她的下场都不会太好。毕竟以奴告主这个罪名儿可不小啊。”
明定听完道:“所以你怀疑这珠儿有问题?”
玉然点点头:“是的,所以我让苍鹭去查一下那珠儿的一些事儿。之前我怀疑走娟她们,但仔细一想,总觉得有偏颇,况你不是去查也没查出什么吗?后来我越想越觉得这珠儿很是不对劲儿。”
不过说来说去,玉然这次遇到丫头早产的事儿,之所以表现还算镇定,最重要的原因是李明定无条件的相信了自己。想到这儿,玉然决定肉麻一把以示鼓励,返过身来,搂住明定的脖子道:“这次的事儿,你这么相信不是我干的,我很欢喜。”
说着啾啾两口亲了明定几下,明定大喜,立马反客为主过了下嘴瘾,然后只差拍着胸脯保证道:“放心,日后有事我必定是站在你这边的,不用担心啊。”两人又好一阵腻歪。
这边,江大奶奶得了消息,就来到柏石居回报一下消息。江氏来时,谢大奶奶正要料理郑世忠私会侯府千金的后续事宜,已传了好几个人证来了。
江氏见状,因问道:“大嫂想是在料理那件事儿呢。要不我过会子再来。”谢氏道:“很是不必,我正要使人去请你的呢。”
江氏想想,这事自己确应在这儿,见明仲、明易媳妇都还没来,就将方才玉然对她说的话向谢氏提说了一下。
谢大奶奶听后,脸色铁青。虽之前自己早已想到,这其中必有猫腻,也隐隐明白自己当日是被人当枪使了。但现下听江氏这样明明白白的说出来,看来自己还可能真给别人算计了,还让这个弟妹看在了眼里,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因问道:“仲五奶奶还没来么?”紫竹答道:“还没到,奴婢这就使人再请。”正说着,仲五奶奶也来了。
这冯五一进来,见两位大嫂都在,忙道:“不好意思,我来迟了。还请大嫂见谅。”见人都来了,谢氏道:“既人都已到齐,那就开始吧。”
待这些人说出来,再两相一对,还有什么不明白的,真是被人算计了。命人将这些个奴才全都拖下去先打一顿再说。接着谢氏瞪向冯五奶奶:“刚才那些个奴才说的话儿,五弟妹可是听清楚了?当日七弟妹问你的话,我今儿个再问你一遍。这事儿怎会那样巧,就让我们撞见了。”
这冯五奶奶刚才听这些个奴才说完,才知道事情大条了。这跟当日找他拉谢大奶奶去捉奸的人说的话儿完全不一样啊。
当日锦瑟过来跟她说,看到明茵与人私会,让她引谢大奶奶去捉奸。当时自己就猜到是那冯十一想将明茵的亲事儿抢过来,让自家妹子嫁到陈家。
自己当时就拒绝了,这无非是明茵、明芙争夫婿的事儿,反正两个妹妹都不是亲的,管她是谁嫁那陈家呢。
但是冯十一后面开出的条件,让她心动了。
那锦瑟告诉她,如果明芙嫁到了陈家,冯十一必会让明芙在陈家帮她家妹子找个夫婿,比如陈知府家现成的四公子。
冯五奶奶心动了。自家妹子小时侯出过痘,好了后脸上留有一些麻子,看起来很是不美,因此这婚事总是不顺,今年都十七了还没定下来。听说这陈家耕读传家,家风清正,家中子弟也不是那爱色之人,说不定真能看上自己妹子。
那锦瑟想是也看出她所想,更是拼命的游说许诺,说陈家儿郎众多,姻亲故旧遍地。自家奶奶与她又是同宗,她的妹子也是冯十一的妹子,自家妹子嫁好了,于冯十一更是大有益处的,所以不用疑心冯十一的诚心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