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屿皱了下眉,脸色不善,压低声线警告他:“阿野,你多大的人了,这是什么地方,你说话注意分寸。宋承望固然有问题,但我的责任也不可推卸,错了就是错了,人生没有回头路可走。我现在不想跟你谈孰是孰非的问题,我跟你说这么多,就是要你照顾好棉棉,她还在念书,经济不能独立,你要好好控制自己的脾气,别干冲动的事,公司的事你不懂就别插手了,把不动产管理好就行……”
秦牧野的脸色很难看,但念在大哥目前的处境,他也没有多话,只能是压抑着很多情绪,点头一一答应了秦淮屿的嘱托。
秦淮屿又道:“肖燃呢,今天怎么没跟你们一起过来?”
秦牧野说:“我哪知道,老三这几年脾气是愈发古怪了,也不知道是遗传的谁。”
秦淮屿叹了口气:“肖燃的右手还在治疗期,他不能打比赛,日子过得苦闷,你这个当哥哥的多理解他一些,有空的时候……去看看他。”
秦牧野忍不住道:“大哥你自己都什么处境了,还顾得上那么多,老三习惯了独来独往,他爱怎样就怎样吧,我看咱们都不去烦他,他一个人乐得清静。”
睡梦中的小团子一直很想看看长大的自己是什么反应。
但是梦境的画面一直在大哥和二哥脸上交替出现,她一时半刻都看不到自己的反应。
睡得迷迷糊糊的团子心口闷闷的疼。
她虽然还是个小朋友,但是隐隐约约也明白大哥做了触犯法律的事情,所以才会受到处罚,被关在这个地方,三年都不能出来,不能回家,也不能随意跟他们联系了。
棉棉在梦里难过得快要哭出来了。
她好心疼淮屿哥哥。
淮屿哥哥是三个哥哥里最聪明最温柔最懂事的。
如果说二哥结交了不好的朋友,一不小心走上歪路,她还勉强觉得有这种可能。
但淮屿哥哥怎么会……
他根本不是会做坏事的人。
小团子急得都快冒汗了,她想要张口说话,但是又开不了口。
终于,梦境的画面来到了她自己身上。
她终于看见自己的反应了。
看起来有十八、九岁的她,哭红了眼睛。
在狱警叔叔催促探监时间即将结束,让他们在五分钟内尽快结束谈话的时候。
棉棉忍不住哭了出来,她隔着玻璃把手心贴上去,想要抱一抱秦淮屿,却触碰不到他的胳膊。
“大哥……我不想走,我舍不得你,我们上诉好不好?这个案子,咱们的律师团明明预判可以只缴纳罚金判处缓刑的,为什么要你在这里待上三年,不行,我们一定要再上诉!”
她情绪有些失控,声音高了一点,狱警走过来,严肃地制止她:“秦小姐,请你保持肃静,控制自己的情绪。”
她像是没听见一样避开那人,红着眼看着秦淮屿:“大哥,我不想让你被关在这里,你是那么优秀的人,怎么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