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个时候,她恰恰正在筹婚。
“我订婚有一年了,相亲认识的老公,谈不上感情很深。但是因为房子都买了,酒席都定了,双方的亲戚都知道了……”小徐的脸色一会儿红一会儿白,小声说,“我们两个人一直在商量,商量着商量着,就拖过了婚期。”
寥寥几句话,把自己说得十分可怜。
小海却深知其中内情。他这些年经手这间公司,世情冷暖人情淡薄,见得实在是太多太多了。
一个脚踏两条船的女人小徐,在稳定又体贴的老公,和激情四射的男同事之间反复犹豫。既舍不得未婚夫买好的房子准备好的婚礼,没那个胆量对亲戚朋友坦白,又实在是不愿意放弃现在这个情在浓时的同事。
也许梅平伦也是如此,既不愿意和小徐分手,又不愿意做出承诺,愿意在小徐分手之后立刻和她结婚。
一个没担当,一个没脑子。两个人这点事就这样拖了下去。
他们也算是小心谨慎,大部分时间真的留在公司里“加班”,直到同事们全走空,才偷偷从公司里溜出去幽会。
也有那么几次遇到外头下雨,两人情到浓时又寻求刺激,便在办公室里面暧昧起来。
小徐气喘吁吁地抬头,看了眼公司里的摄像头,推开梅平伦:“……当心被拍下来……”
梅平伦面色潮红,想了想:“……跟我来,我知道个地方,肯定没有摄像头。”
深夜寂静无人,他们偶尔在女厕所里颠鸾倒凤。
偏偏去年中的某一天,当他们再一次嬉笑着坐在马桶上的时候——小徐发现自己磕着了脑袋。
“哎哎哎,疼疼疼!”她捂着后脑,推开了梅平伦,“……真是奇怪了,我总是感觉中间这个隔间好像比旁边的要窄一点。”
梅平伦正是郁闷当中,随手推了推隔间的木板,正要说:“你想多了”,心里却突然咯噔一下。
他放开了小徐,站在水池子前皱着眉头打量女厕所,略想了想,又去男厕所看了一通回来。
“你还真说对了,中间这个厕所隔间确实比两边的要窄一点。”梅平伦心底有一丝怀疑,“男厕所那边没这个情况,我去楼上也看过了,楼上的厕所也没有这个情况。”
他越想越觉得古怪,本能地觉得有疑点。
“按理来说都是一条管道,为什么偏这个隔间要窄一点?”梅平伦皱眉,思索了一下,也像当初的小海一样,关上了洗手间的灯。
手机摄像头打开,梅平伦眯着眼睛,直直朝着镜子前面的水池走去,在水池底下探手摸了一下,果然摸到了一条半埋在墙里面的电线!
唰地一下,梅平伦的脸色煞白,转过头对小徐说:“完了,洗手间里有偷拍的摄像头!”
小徐猛地抓住他的手臂:“……那不是把我们两个,都拍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