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是下午五点,从她房间的窗口看出去能看到正在西沉的太阳,像回光返照般嫣红,这样的情景在方渐青的房间也能看到。
他那间房的朝向与陈青这间相同,格局也差不多,只不过窗台下面比陈青房间多了一个平台,平台不大不小,刚好可以容纳两个人,大了距离就远了,小了就显得拥挤。
陈青开着白噪音在房间睡了一觉,醒来发现天已经黑了,而方渐青还没回来。
给他发讯息,问什么时候回家,但久久没收到回复。
陈青想了想,去了方渐青的房间。
方渐青总归是个公司总裁,有不少涉及机密的文件或者重要的东西都装在他房间的保险箱里,进门后,陈青没什么停留地往办公桌走,十分地从柜子的暗格里找到了那个保险箱。
刚想把保险箱拿出来,就听见楼下有些动静。
陈青细细听了听,发现是方渐青回来了。
“方总,要不然您先在沙发上坐着?”何平扶着方渐青进门。
今晚方渐青和几个大客户吃饭,酒不要命似的一杯一杯灌下去,之前在酒店里已经吐过一回,如今看起来不能说喝醉,但的确不好受的样子。
情况似乎有些棘手,何平试探道,“要不要去医院?”
方渐青心里有数,紧闭着眼道:“不用,扶我回房间就好了。”
何平只好扶着方渐青缓缓往楼上走,走到房门口,犹豫着没进去,他知道方渐清不允许别人进他房间,便问:“方总,你自己进去——”
陈青就是这个时候出声的。
“我来吧。”她说。
何平吓了一跳,紧接着感受到手臂一轻,方渐清像是要用力站起来,但下一秒不知为何又彻底卸了力,歪倒在他身上,好像真的醉得不清。
至少陈青看来是的。
何平正奇怪是什么情况,陈青已经向他伸手了。
来不及拦,眼看着陈青熟练地把方渐青抱了过去,方渐青整张脸埋在了陈青的脖间。
“……”何平头脑一片空白。
他不知道要不要告诉陈青,其实方渐青并不是那么的醉。
陈青见何平表情不对,以为他还有所顾虑,于是对他说:“没关系,明天他问起来是谁把他带进房间,你说是我就可以了。”
“我不是担心——”
何平止住声,表情因转变过快,显得扭曲而凌乱,像是被人误踩的未干水泥地。
陈青疑惑地看着他,何平僵硬而迟疑地干笑道:“哈哈,好的,麻烦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