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是病的原因还是其他的问题。”贺瑫看了安子归一眼,最后那三个字说的咬牙切齿,“但是,你休想。”
安子归安静了一瞬。
她知道瞒不过他,从他宣布接下来两个月寸步不离开始,她就有预感了。
“我只是以防万一。”她也想好了说辞。
她以为这天会更晚一点,贺瑫是个慢性子,她以为他会拿到切实证据后再跟她对峙。
她没想到他直接在车里就说了。
没有措手不及,只是觉得这点路估计不够她把那套说辞说完。
“我有抑郁症。”她表情特别自然,仿佛自己一周前斩钉截铁地说自己没有抑郁症那话不是她说的那样,“而且症状不太好,我怕哪天控制不住了万一……”
“所以总是要找好后路,以防万一。”
可惜了,她本来有更能拨动心弦的说辞,但是那套太长了。
“我陪着你不会有这种万一。”贺瑫回答的干净利落,“你的病例我都给精神科医生看过了,除了幻觉这点不好控制,其他的都还不至于到这个份上。”
“你要上班的。”安子归揉眉心。
“我可以辞职。”贺瑫回答的更快。
“……”安子归张嘴,闭嘴,又张嘴,“你他妈能不能不要拖我后腿?!”
“你懂个屁啊?!”她听到自己咆哮。
她有多久没咆哮过了。
她想好的那套说辞里没有咆哮这一项,她得理智安静有逻辑地把他逼走,而不是像个泼妇。
但是理智那根弦等贺瑫一点不在乎地说出他会辞职之后立刻崩了。
他有病么?!
贺瑫安静。
车子似乎停在了一家饭庄门口,站在门口翘首期盼的男人搓着手上来打开了车门:“你小子怎么还没换车。”
是熟人,老同学孙庆东,追求过安子归的名单列表里最死乞白赖的一个。
“……一起来的?”他开的是驾驶座的门,一打开就看到夫妻两个人脸色铁青地坐在里面。
“……不是。”孙东庆挠挠头,小心翼翼,“你们真要离婚了?”
他们从朋友的朋友的朋友的朋友那里听来的谣言居然是真的?这气氛不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