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玉泽摸了摸肚了,打了一架肚子又饿了。“尊者,附近可还有埋伏?”
君烜墨:“探不出来。”
“为何感应不到了?”宿清云缓过劲,不解地问。“可是有什么干扰了师兄?”
“不错。”君烜墨点头。“此人手段不凡。”
唐玉泽道:“此地不宜久留,我们需尽快离开。”
“恐怕……已经晚了。”君烜墨紫眸冰寒,对方早布下天罗地网,守株待兔,就等他们撞上来了。
“莫非……真是晋江城四大少?”唐玉泽诧异。
利器袭来的破空声,唐玉泽拖着宿清云移影换步,躲过一击,他抬头一看,原来所在的地方竟被插了数支利箭。
宿清云从阴阳珠坠中快速地摸出回魔丹,一把塞进嘴里,虽杯水车薪,但了胜于无,为空荡荡的丹田补充玄灵之气。
“哈哈哈哈——”刺耳的笑声从四面八方传来,宿清云和唐玉泽背靠背,警戒地扫视。
“哪里来的杂碎,赶紧滚出来,喂祭小爷的剑。”唐玉泽不屑地骂道。
“贱魔!”那人爆喝一声,可怕的境界威压迎面袭来,唐玉泽差点受制,君烜墨冷哼一声,更高的境界威压弹了回去,那人“咦”了一声。
宿清云手中握紧银针,直视前方,丘坡之后,徐徐腾升一艘富丽堂皇的空中宝船,船身上闪耀着炫丽的符文阵法,正是此阵法,令宝船无声无息地隐藏了,如今阵法解除,宝船如庞然大物般,嚣张地出现。船头站了数人,四个衣袍鲜亮华丽的年轻男子,以及二十多个戴面具的黑衣人,而令宿清云最震惊的,却是那站在中间,雪衣白发的俊美男子。
姬枫涯!
唐玉泽倒吸一口气。
为何昨日早就离开晋江城去往西北方的姬枫涯会与杨修等人一起在此处出现?
君烜墨道:“唐小子,你中了对方的瞒天过海之计。”
拍卖会结束后,四大少严密搜查,无果后,表面上放弃,暗中却一直在伺机而动,当姬枫涯一离开晋江城,他们便无后顾之忧了,明目张胆地离开晋江城,正中他们的下怀,早就在各条路线上设下埋伏,等待他们自投罗网。
宿清云道:“究竟有多大仇,多大怨,令他们如此兴师动众,欲至我们于死地?”
唐玉泽叹气。“真是百密一疏,在下竟忘了姬枫涯与杨家的合作关系。”
单凭四大少简单的脑子,绝不会布下如此周密的计划,唯有姬枫涯不遗毫发,出谋划策,觉察到了蛛丝马迹,追踪到此。
宿清云抬头,望着姬枫涯,而姬枫涯正微微低头,犀利的眼神与他撞上,两人相隔数丈,却将彼此看得清清楚楚。
姬枫涯的视线落在宿清云清俊的脸上,扫过他肩膀上的小人偶,再落到他腰间的阴阳珠坠上。此人正是在拍卖会上,与杨修等人争抢阴阳珠坠和剑谱的竞拍者,惹得杨修等人咬牙切齿,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断,在寻了数日无果后,终于找上他,求他帮忙。
姬枫涯把视线移到唐玉泽身上,眼睛一眯,锐利地瞪视。
看到唐玉泽,他便想起子夷村的事,更联想到他的阴奉阳违,若非他鬼话连篇,欺骗了自己,他岂能带着众师弟进入问天宗的地界,遇上了赫连丹?
然而,当那身着绛紫法袍的青年和唐玉泽站在一起时,姬枫涯心中的恨意更怒海滔天了,那似有若无令他终生难忘的气息,不正是曦照崖抢走宝物的魔人么?
如果真的是魔人的话!
真是踏破天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他终于找到此人了!
姬枫涯握紧手中的玉笛,居高临下的冷睨他们。无需杨修的请求,他都不会放过他们。当然,在杀他们之前,定要让那魔人交出在曦照崖得到的宝物,以祭他那些逝去的师弟。
杨修等人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寒颤,姬枫涯身上散发出来的冰冷气息,令他们心惊胆颤。
他转头偷瞄了他一眼。
为了揪出拍卖会上与他们抢拍的人,他可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又厚着脸皮,恳请姬枫涯出手相助。
那日他忐忑不安,堂堂杨家大少,却在姬枫涯面前卑躬屈膝,同是天魔境界,自己竟不敌对方磅礴的气势。他吞吐地说出自己的请求,本以为姬枫涯会冷漠拒绝,不料他竟一口应下了。
当时的自己愣了许久,在姬枫涯的询问下,方回神,他急忙和盘托出,把自己发现的疑点,一一摆在他的面前。
姬枫涯果然足智多谋,不知使了什么手段,发现了什么线索,他找上了绫云阁的掌柜,那掌柜与杨修一对话,杨修才隐约记起拍卖会上的竞拍者声音,与在绫云阁买绸缎的男人一模一样。掌柜对那人印象深刻,寥寥几笔,勾勒出了那人模样,与他随行的人,虽然刘海覆了半张脸,但仔细辨认,依借可见他的真面目。
姬枫涯道此人是神偷唐玉泽,他还震惊不已。
联想到近段时间曦照崖宝物的事,杨修内心激昂,自己似乎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
他兴奋得摩拳擦掌,全力配合姬枫涯,要人就给人,要高级宝船就给高级宝船,用大量的魔币收买各大城门的侍卫,调动一切可调动的力量,在出城的各大要塞布下人马,只为了截下这两人。
这二人确实狡猾如狐,整整十日,毫无音讯,好像在晋江城中消失了般,令他们多次无功而返。这是一场持久战,若是以往,他早就放弃了,但此次有姬枫涯指点迷津,他耐着性子静候佳音,一直等到了第十日,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被他们等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