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顶上,忽然出现了一个黑衣人。
这人年纪大概二十多岁,长相有些尖锐,细眉细目鹰钩鼻子,嘴角带着一丝冷笑。只是他只露出了左半边的脸面在外边,右半边的脸上蒙着的面具是皮质的。这是枯叶的习惯,据说他的另外一侧脸上有严重的烧伤,或者是有胎记,总之一直都以半边脸见人
白玉堂见是他,心中了然,刚才在药铺附近盯着自己的果然是此人么……只是他怎么会出现在开封府?之前绑架西域官员的案件,果然跟他有关系?
展昭在屋子里听得真切,一口气&ldo;腾&rdo;就上来了,说白玉堂打杂了?!急急忙忙穿了衣服拿着巨阙就往外跑。一推门,他还没往外迈步子,就听白玉堂十分严厉地说了一声,&ldo;把被子披上!&rdo;
展昭嘴一扁……气势矮了一半,这耗子,太不给面子了!
白玉堂见他将在门口,眉头更皱,&ldo;回去躺下!&rdo;
展昭眯着眼睛看他,郁闷‐‐老子才是开封府的护卫!
谁料白玉堂一挑眉,回瞪‐‐你人都是老子的,争什么,回去睡!
展昭只好退回去一点,觉得气势被压住了,这耗子越发嚣张了!
&ldo;呵呵。&rdo;枯叶见两人还有心思眉目传情,显然白玉堂还是一如既往地不把自己放在眼里,干笑了一声,蹲在屋顶上朝房门口半退半进的展昭看,&ldo;哦……那个让白玉堂弃了江湖的展昭就是你啊?也不怎么样么。&rdo;
展昭横他一眼,也没好气,&ldo;比你强得多。&rdo;
枯叶早就听说展昭脾气很好,没想到被噎了一句,这哪儿是脾气好啊,比白玉堂还难相处。
白玉堂则是微微皱眉,这枯叶是不是转性了?以前没那么多话啊,通常见面就打,打输了回去接着练,怎么这会儿开始耍嘴皮子了?
展昭还在为刚才枯叶诋毁白玉堂的话愤愤不平,只是白玉堂不让他出来吹风,只好冷森森瞧着枯叶,心说‐‐你小子找死啊。
&ldo;嚯,好吓人的眼神。&rdo;枯叶似笑非笑地对展昭比了个手势,&ldo;我最讨厌用剑的。&rdo;
展昭眼眉微微挑了挑,&ldo;为啥?同名同姓啊?&rdo;
枯叶愣了愣,随即脑经一转,展昭拐着弯骂他&ldo;贱&rdo;呢,大吃一惊‐‐展昭真是传闻中的温文儒雅?
白玉堂也纳闷,这猫平日温顺、偶尔腹黑、喝多了爱笑、喝醉了睡觉,原来病了还会呱呱叫。
枯叶站了起来,显然他并不像在此时动手或者发难,对白玉堂道,&ldo;我不过来打声招呼,反正以后还要见面。&rdo;说完,眼神微微变了变,脸上的笑容带点诡异和残忍,&ldo;呐,白五,你的人头总有一天我会割下来。&rdo;说完,一闪……翻墙走了。
白玉堂也没追,回头就见展昭正站在门槛后面,探着半个身子磨牙呢,有些想笑,&ldo;猫儿,他就是这种人,你跟他计较什么?&rdo;
展昭伸手一指他,&ldo;他胡说八道,你怎么不揍他?!&rdo;
白玉堂好笑,&ldo;你不总叫我不要跟人打架么……&rdo;
&ldo;这次不一样!&rdo;展昭低头穿好鞋子,要踏出屋子,白玉堂将他推进屋子里,关门,&ldo;门口风大,你刚好,还想吃药啊!&rdo;
&ldo;咽不下这口气!&rdo;展昭还有些愤愤,白玉堂失笑,伸手摸了摸他头,&ldo;咽不下这口气的是枯叶才对。&rdo;
&ldo;怎么说?&rdo;展昭皱眉,&ldo;他说你打杂的!&rdo;
&ldo;你还说他贱呢。&rdo;白玉堂放下刀,将展昭拉到床边,塞进被褥盖好被,&ldo;别理他。&rdo;
展昭见白玉堂给自己盖好被子后原地转悠,似乎有些饿了,那样子像是盯着桌上的菜琢磨,是去热一热呢,还是再叫一桌。
展昭有些过意不去,还是很在意刚才枯叶的话,竟然敢说白玉堂是打杂的,刚才太着急没穿好鞋子,别让他再看见那小子,下回饶不了他。
窝在被褥里,展昭满心都在气枯叶说白玉堂是&ldo;打杂&rdo;的这件事,而完全没注意枯叶刚才还顺带说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