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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第1页）

景辰垂下眼睛，抱着灰灰的手不可察觉的一颤。

白泽拧拧眉毛，&ldo;我怎么感觉它眉眼间挺像你的？跟你长得好像。&rdo;伸出手要去抱灰灰，灰灰突然睁眼，别过脸不看他，使劲往景辰怀里蹭了蹭，白泽的手落空，哼一声。

清泽看他一眼：&ldo;我的灵宠当然像我。&rdo;白泽撇撇嘴没说话。

&ldo;哦，对了，&rdo;清泽道，&ldo;差点把正事忘了。我问你，什么东西能让男人只能人道，不能生育？&rdo;

白泽睁大眼，看向景辰，围着景辰转了几圈，遗憾的摇摇头：&ldo;这么好的青年，真是可惜了。&rdo;

景辰脸色微红的解释：&rdo;不是我……&rdo;清泽把白泽拽过一边：&ldo;不是他，你别乱猜。&rdo;

白泽难得的善解人意：&ldo;这个可以理解，毕竟是个男人谁也不好意思说。但是你既然来了就是要解决问题的，你不告诉我具体情况，我没法对症下药，你们以后怎么办……&rdo;

真是人老了，话越来越多，越来越啰嗦。&ldo;你别乱说，我懒得跟你解释。&rdo;清泽不耐，努力平静，又道：&ldo;是人间皇帝。&rdo;

&ldo;嗯？人间皇帝？你管人间皇帝干什么？你怎么知道人间皇帝不能？&rdo;他噼里啪啦一大串问号，清泽遏制住即将喷发出来的火，道：&ldo;是獬豸告诉我的。&rdo;

&ldo;獬豸？&rdo;白泽火挺大，叫道：&ldo;那个老不要脸的，一把年纪还装的那么年轻，我早看他不顺眼了……&rdo;

他自顾自跑题说着，清泽按住他的肩膀，一字一顿诚恳道：&ldo;白爷爷，你快告诉我吧，我真的等着急用。&rdo;

白泽笑嘻嘻拍拍清泽的脸：&ldo;这才乖嘛，等着，爷爷这就给你去找。&rdo;

&ldo;有了！&rdo;很快，白泽大叫，舔着手指大声读着书里记载的内容，&ldo;蓇蓉，一种香草，生长在嶓冢山，叶子长得像蕙草，茎长得像桔梗，花是黑色的，但不结果实，在未开花时采下服之，凡人就不能生育。&rdo;清泽皱皱眉，&ldo;没有解决的办法吗？&rdo;

&ldo;我再翻翻。&rdo;白泽一边舔着手指，一边埋头翻书。

景辰抱着灰灰站在窗边良久，清泽走过去轻声问：&ldo;它睡了？&rdo;景辰轻轻点头。

清泽又道：&ldo;刚才白泽说的话你别放在心上，他就是这个样子。&rdo;景辰微微一笑：&ldo;没有，我觉得他很有意思。&rdo;

&ldo;找到了！&rdo;白泽一声大叫，眼睛瞅着书：&ldo;冬月采其成熟黑花服之，可治愈无法生育状况。&rdo;

&ldo;这么说还得去一趟嶓冢山了。&rdo;清泽道。&ldo;我和你一起。&rdo;清泽看看景辰，&ldo;好，但是你要是有事随时可以走，不要耽误你的正事。&rdo;景辰捏捏她的手腕。

两人告别了白泽，临走时白泽悄悄把清泽拉倒一边，拍着她的手，难得的语重心长：&ldo;我挺喜欢这个青年，争取拿下。诶，你的手怎么这么凉？&rdo;

两人一路腾云来到嶓冢山，从上空看，嶓冢山山势巍峨，是汉水和嚣水的源头，山上的树枝叶落尽，但是草地却郁郁青青，云朵渐渐降落，两人踏在草地上，灰灰从清泽的胸前衣襟拱出头，用鼻子嗅着。清泽拍拍它的脑袋。

空气中弥漫着枯干的树枝味和新鲜的青草味，遍地青绿，唯独寻不到花朵的痕迹。两人往前走，&ldo;你看，&rdo;清泽喊景辰，&ldo;这不就是蓇蓉么。&rdo;

那株蓇蓉长在一颗枯败的树下，长相葱翠，没开花，连花苞都没长。&ldo;可惜，没开花。&rdo;清泽惋惜的摇摇头。景辰低头看：&ldo;你闻，它有一股花香，很独特。&rdo;清泽低下头闻了闻：&ldo;真的有。&rdo;灰灰也凑着鼻子去闻，眼睛一眨一眨。景辰道：&ldo;灰灰鼻子很灵，可以让它带着我们去找。&rdo;

灰灰伸出尾巴摇摇，缠住景辰的手，景辰笑着摸摸它的头。灰灰从清泽怀里挣扎着跳下来，弄乱清泽的衣服，清泽低头整理，景辰眼眸闪了闪，不动声色的别开眼。

灰灰一路欢快的跳着，四只包着白纱布的爪子一蹦一蹦，清泽担忧道：&ldo;它的伤口不会裂开吧。&rdo;景辰眼神清澈如水：&ldo;应该不会，它现在跑的挺精神的。&rdo;

两个人亦步亦趋的跟在它身后。树木虽是一片枯败景象，但是阳光正好，青草正绿，景辰突然觉得很像一家三口出门踏青，孩子在前面欢快的玩耍，父母在他身后跟着微笑。

想到孩子，景辰目色蓦地暗淡，心中深深一痛。

☆、第22章

两人一兽渐渐行进，灰灰走走停停，欢快的摇着尾巴，有时还会缠上一飞而过的蝴蝶，绕着绕着撞到树干上。

清泽没好气的点着它的脑袋：&ldo;我是来让你玩的还是让你办事的？&rdo;灰灰吸吸鼻子，跑到景辰身后，扑棱他垂下的衣摆。景辰笑着蹲下身子，挠挠它的脑袋：&ldo;难得这样出来一次，就让它玩玩吧。&rdo;

他说这话时看着清泽，笑容温和浅淡，清泽莫名的心头上似涌过一股暖暖的溪流，口气也软下来：&ldo;可以，但是不能耽误正事。&rdo;

灰灰跳的更欢。山上渐渐起了风，很和煦，不大不小，空气中清新的味道越来越浓。

&ldo;景辰，你有没有闻到蓇蓉的香气？很淡。&rdo;景辰闭眼感受，缓缓道：&ldo;的确是，没风的话闻不到。&rdo;

灰灰抬起前爪坐起身来，两只眼睛炯炯有光，清泽：&ldo;怎么，闻到味了？&rdo;灰灰不理，两只眼睛像放光的灯笼，深蓝色的眼瞳似湖水一般清澈荡漾，鼻子快速嗅着，它闭上眼，突然睁开，嗖的跑出去，清泽景辰急忙跟上。

两个人一路跟随灰灰到了一座悬崖边，灰灰停住，围着清泽转圈嘤嘤叫着，抬起上半身，两只爪子指指对面。清泽走进，望了望悬崖下面，看不到底。两座悬崖相对，中间是深不见底的深渊，两崖中间本来有一道铁链，但是断在对面的悬崖上垂下，中间云雾缭绕，又深又浓，看不清崖壁上有什么。

清泽屏住一口气，徐徐吐出，雪霜轻悠悠下落压住悬崖中间的云雾，云雾遇冷凝成水，哗啦啦变成雨落下，悬崖壁一点点清晰，对面崖壁上有一块地方长满蓇蓉花，黑色的花朵簇拥着，在崖壁上瑟瑟抖着，花瓣上沾满水珠。

清泽奇怪：&ldo;怎么地上的蓇蓉不开花，偏偏长在悬崖峭壁上？&rdo;景辰目色安静：&ldo;也许是崖壁上有陆地上没有的东西更能促进它们生长。&rdo;

两人站在悬崖边上，景辰担心，一只手轻轻揽住清泽，清泽未觉，朝下望了一眼，抽了口气。崖底极深，凤凰视力能见度很高，清泽一眼就看见了悬崖底下的死水。

死水极其清澈，里面不会有鱼，甚至连水草青苔也不长，水面平静的似一面镜子，风吹不动，即便有巨物掉入水中也是不起波纹的缓缓沉下，像一个巨大的无底洞，又像掉入沼泽，拔也拔不出来。死水上空有吸力，浮在死水上空极难。

清泽皱眉，刚想嘱咐景辰照顾好灰灰，自己去崖壁取花，还未回头，白影迅速从眼前飞过，清泽失声叫出来：&ldo;景辰！&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