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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第2页）

&ldo;而你对他有似曾相识的感觉。那么，他看见你的时候有反应吗？&rdo;

&ldo;没有。&rdo;

&ldo;那么我们姑且认为，针对你说的状况，有两种可能。首先，假如他真的失忆，那么他有可能认识你，但是忘记了；另外一种可能就是他不认识你。其次，如果他没有真正失忆，那么也有两种可能，就是他认识你，但是假装不认识；另外，他还是可能根本不认识你……&rdo;

&ldo;我都快被你绕糊涂了……&rdo;我抱怨说。

&ldo;别急啊，我还没有得出我的推论呢。&rdo;

他在我身边踱着步子，看得出来越来越兴奋：&ldo;其实关键在于，现在是你不能肯定有没有见过他，所以……&rdo;他戏剧性地停顿了一下：&ldo;问题出在你身上。&rdo;

&ldo;我？&rdo;

我脑子一片混乱，嗡嗡直响，仿佛上下班高峰时期地铁换乘站的出口，人来人往嘈杂无比面无表情……

等等，我出问题，我出了什么问题？

他俨然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ldo;明摆着现在是你无法确定他是不是你认识的人嘛。所以说，是你的神经记忆出现了问题。他是不是失忆，那是他的事情，只是表现在他对你的反应上。如果不是你拿不准自己的记忆，他对于你来说，其实和你遇到的任何一个陌生人没有区别。&rdo;

&ldo;笑话，我连自己两岁时候的事情都记得清清楚楚。&rdo;

&ldo;失去记忆也有长短之分嘛。你可能觉得这些现象离自己很远，但其实解离经验对我们并不陌生。举个例子，有时我们可能会分不清梦境与现实，有时会自己跟自己讲话，有时会觉得自己好象不能控制自己的举动。所以，我们与解离症者的差别只在这些经验的多寡与严重程度。&rdo;

我有点恼怒：&ldo;你还不知道我是什么人？&rdo;

&ldo;我知道你什么？你又不是我的病人，我所知道的无非是你是我高中的同学，我每隔大概两个月和你喝酒吃饭一次，你刚和第n任男友分手，酷爱吃小龙虾……在这些我所知道的片段中是大段的空白。在这些空白里，你发生任何事情我都无法确知，自然也就无法为你做什么保人。&rdo;

我气结：&ldo;小人小人。&rdo;

&ldo;确实如此，就连夫妻之间都未必互相了解，更何况你我。有的女人一辈子也不知道，她的丈夫是变态杀人狂。&rdo;

&ldo;至少我没有在月圆之夜到小树林里去对着月亮嚎叫，&rdo;我悻悻然回答：&ldo;那些分尸案和我无关。我有人证，昨天晚上我和一个家伙在一起，早上起床的时候他完好无损。&rdo;

他&ldo;扑哧&rdo;一声，笑了起来。

……

&ldo;我‐确实‐在‐什么‐地方‐见过‐此人，&rdo;沉默了许久，我一字一顿地对他说：&ldo;这不是出于我的想象。你别想把我搅和晕了，说是我自己出了什么问题‐‐我出了什么问题？我能出什么问题？我好得很。&rdo;

他怡然自得：&ldo;你现在的样子和偏执型病人的临床反应异常相近。&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