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今晚背这么多书是为了复习?”季殊容说着,上前一步走到他跟前,抬手捏起他脖颈上沾的碎纸屑。
微凉的指尖和温热的肌肤一触即分,季殊容面不改色地弹了一下指尖,纸屑轻飘飘地坠落在地。
江景本来已经降温成功,现在不知道是什么原因,热意仿佛从四面八方袭来,裸露在外的皮肤更是一阵灼热。
他怀疑是酒吧的温度太高了,摸了摸脖子上刚冒出的汗珠对季殊容说:“是啊,还想问你几个题来着。”
季殊容抬了下手里的书包,眼尾扫向后厨的方向:“走?”
“走。”江景跟上他的脚步。
由于他俩已经把后厨的角落据为己有,厨师们也颇有眼力地没去打扰,除了杨潇会偶尔过来抽查江景的作业。这处就像是两人的私人空间一样。
江景这次要问的题不多,主要就是想让季殊容帮他划一下重点题型,今晚回去突击一下。
课本基本都是崭新一片,季殊容微挑眉头没说什么,他圈了几个容易得分的例题,问他:“可以折角吗?”
“随便折。”江景毫不在意道,接着目光希冀地问道:“这些都是必考的吗?”
季殊容笑了下:“试卷又不是我出的,虽然不知道是不是必考,但大题应该会在这里面出一道,很容易得分。”
江景目不转睛地看着,半小时后心满意足地把书装进书包。
“谢了啊。”他冲季殊容挤挤眼:“等考完了我请你吃饭。”
“行啊。”季殊容撑着膝盖站起来,故意逗他:“你不怕我把你吃穷了?”
江景黑白分明的眼珠一转,一看就在想什么损招,片刻后他说:“我要是付不起钱,就把你赊在那抵账。”
季殊容一脸“我就知道”的表情。
两人正说笑,后厨的帘子被掀起一角,临时调酒师探头进来说:“容哥,来了一个熟人,非要喝你调的酒。”
熟人就是陆宴,这位少爷的穿着一如既往地骚包,前襟上还挂着一幅墨镜,头发被定型胶喷得整整齐齐。
“你这是相亲去了?”季殊容走过去打量他一眼。
“嗐,别提了。”陆宴站没个站像地撑着吧台,一脸苦闷道:“本来想好好感谢一下秦晔,请他吃饭,结果他居然放我鸽子。”
“感谢他?”
“是啊,前几天公司有一个员工跳楼自杀了,都说是公司制度给逼的,其实是因为吸毒跟高利贷。正好是秦晔带队调查,我想感谢他洗刷了公司的冤屈。”
季殊容手法娴熟地调了一杯曼哈顿,推到他面前说:“这事怎么没听说过?”
“封锁消息了。”陆宴端起酒杯喝了一口,舒展眉头道:“不然公司股票会受影响。”他顿了顿接着说:“我家公司多好啊,不压榨员工,工资高福利好,还包分配,你真的不考虑跳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