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租车不一会儿就开到了小区门口,李帆本想把他背到楼上,江景这次死活不肯就范。
“有电梯,我自己能上去,你赶紧回去吧。”
李帆仍不放心:“那你一个人在家谁照顾你?要不给家里打个电话,好歹来个人给你送吃的。”
“用不着你操心,我饿不死。”江景推了他一把:“赶紧走,别废话。”
李帆一步三回头,直到看见他蹦跶着进了单元门才叹了口气走远。
电梯门缓缓打开,里面空无一人,江景暗自侥幸地松了口气。
幸亏没人,他这幅金鸡独立的智障姿势没人看得见。
伤的是右脚,左脚不太灵活,江景进门后磕磕绊绊,撑着最后一丝力气扑倒在沙发上。
李帆说的没错,没人照顾他,他连口吃的都没有。
江景从中午躺到下午,实在饿得受不了才从沙发上爬起来。九月不知道什么时候窝在他的脚下,尾巴一甩一甩,它好像感觉到江景心情不好,安慰似的蹭了蹭他的脚踝。
肿起的脚踝又疼又痒,江景小心翼翼地把它抱起来。
九月的肚子高高隆起,再过两个周就要生产了,江景生怕抱得不好让它难受,轻轻放在自己膝盖上,摸着毛咕哝道:“你饿不饿?我好饿啊。”
九月喵呜一声,圆溜溜的大眼转向阳台上的猫窝。江景看了一眼,哭笑不得道:“那是你的猫粮,我不能吃。”
他平常只会提前准备早饭吃的面包或者三明治,正好今早上吃完最后一片,除了早已过期的饼干,能充饥的好像只有猫粮了。
窗外一片金黄,霞光瑰丽,原本安静空荡的街道逐渐热闹起来,汽车的喇叭声从不远处的马路上传来,放学回家的小学生边跑边闹,紧闭的窗户把屋内和外面分割成两个世界。
江景叹了口气,垂眸看着打瞌睡的九月,嘴角微不可察的笑意慢慢淡下去。
总不能饿死自己。江景轻手轻脚地把九月放下,拿起手机点了个外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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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再吃一会吗?”许劭端着酒杯挑眉。他西装革履,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腕上带着名贵的手表,一看就是事业有成的精英人士。
季殊容在他对面放下刀叉,理了理袖口说:“不了,还有点事,你吃吧。”
“什么事啊,这么在意的样子?”许劭饶有兴趣。
“接个人。”季殊容没多解释,站起身要走,“回见。”
许劭眼里的兴趣更浓了:“接人?什么人?”接着自问自答道:“心上人?”
“想多了。”季殊容笑了笑,抬了下手说:“先走了啊,下次我请你。”
许劭向来懂得分寸,点头说:“行,路上慢点。”
五分钟后,一辆黑色路虎汇入晚高峰的车流,向附中方向驶去。
运动会从早开到晚,闭幕式结束后,走读生陆陆续续走出校门。玩了一天,学生大多兴高采烈,校门口闹嚷嚷的,等待的家长颇有秩序地围在站在两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