倚着门框的杨潇忍不出笑出声,一手揽过一个,开玩笑道:“老季你这一趟去的可真够久,姓陆的眼巴巴等了一个月,今晚可别被他灌醉,不然生米煮成熟饭可就麻烦了。”
一进门就是闹哄哄的音乐跟人群,季殊容下意识地看向吧台,临时替班的调酒师正忙得不可开交,无意中跟他一对视,脸上立马绽放出灿烂无比的笑容。
“容哥回来了!”
季殊容笑着点点头:“辛苦你了。”
今晚酒吧生意格外好,没有空座,三人靠着吧台边聊边喝。季殊容尝着鸡尾酒不对味,亲手调了几杯。
有不少常客认识季殊容,见他突然出现,纷纷过来打招呼,又点了不少酒。杨潇本想让季殊容歇歇,见他乐意,笑眯眯道:“老季不愧是招牌,人往这一站,光都没他亮。”
陆宴终于喝上了季殊容调的曼哈顿,惬意地舒展眉头,一反常态地没从杨潇话里挑刺。
好不容易忙活完这一阵,季殊容放下掀到臂弯的袖口,忽然听到一处喧嚣,视线偏了偏。
杨潇看了一眼,见怪不怪:“几个高中生,喝多了就闹,没事。”
季殊容一愣:“高中生?”
杨潇知道他在想什么,摆摆手道:“成年了,你不在的这段时间经常来。”
季殊容淡淡收回视线,没再说什么。
夜色越来越深,有人醉醺醺地起身离开,也有人推门进来。
眼前灯光朦胧,人影重叠,江景知道自己快撑不住了,他撑开快要合上的眼皮,拍了拍抱头痛骂老师的两人:“骂够了没,骂够了就走吧。”
那两人醉得够呛,逼得江景耐心耗尽吼了一通才回过神来。
说是走,奈何两条腿不听使唤,朝左踉跄两步,朝右晃悠一下,磕磕绊绊十分钟才走出去。
深夜空气沁凉,江景深呼吸一口,清醒了片刻。
“那……那我们就先走了啊。”赵瑜趴在窗口摇头晃脑,半睁着眼跟江景挥手,“江哥早点回家,明天见。”
“嗯。”江景目送出租车驶离,忍不住低头干呕。
他胃里真的快炸了,得赶紧回去。江景摸出手机,无视那十几个未接电话,打了个网约车。
身旁人来人往,江景垂眼站在阴影里一言不发,直到眼前乍现一抹亮光,他才恍惚地抬起头。
紧接着脸色就阴沉了下来。
来人显然也没想到能在这碰见他,愣了一秒。
江景暗骂一句,转脸避开刺眼的手电筒,手臂还没提起来,下一秒领子被人攥紧,一记拳头带着冷风袭向他的侧脸。
江景牙根咬紧,知道自己躲不过去,闭上眼,正想蓄力踹上去,怎料拳头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