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生从中间的空地鱼贯而出,季殊容降下车窗,视线扫过那一张张青春洋溢的脸。直到最后一个学生走出校门,他也没看见想看到的人。
又等了半个小时,天色已经黑了下来,空无一人的校门口恢复安静,门也被关上。
冷风畅通无阻地席卷车厢,季殊容冰凉的手指摁开手机,消息还是发不出去。
还没消气啊,不会早就回家了吧。
季殊容无声地叹了口气。他最后看了一眼校门,片刻后关上车窗,调转车头径直往江景家疾驰。
路上杨潇打来了电话,问他晚上来不来酒吧。
“应该不去了。”季殊容说。
“什么叫应该?”杨潇那边杂音太多,声音有些听不清:“你不是跟许劭吃饭去了吗?从中午吃到晚上?哪家餐厅这么好吃?”
“已经吃完了。”
绿灯亮起,黑色皮鞋缓缓踩下油门,窗外的树木急速倒退。
杨潇耳尖地听到汽车发动的声音,问道:“你在开车?去哪啊?”
“江景家。”车子拐进街道,季殊容简短解释道:“昨天惹他生气了。”
“哦。”杨潇了然:“行吧,这孩子怎么气性这么大,你发个信息哄哄就行了,怎么还上门哄?”
“他把我拉黑了。”季殊容语气无奈,“我快到了,挂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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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时间路上堵车最为严重,外卖小哥发消息说可能要耽搁几分钟。
江景饿得五脏六腑都快瘪了,气若游丝地瘫在沙发里望天发呆。
他没东西吃,喝了不少水,忽然间一阵尿意油然而生,江景懒洋洋地挣扎起来。
右脚隐隐作痛,右臂也不太敢随意活动,他单手扶着墙,僵尸似的往洗手间龟速移动。
膀胱快承受不住了,江景咬牙跳了一大步,刚握上门把,门铃突然响了起来。
应该是外卖来了。
江景喊了一声:“放在门口就行,我等会自己拿。”
门口安静了一瞬,江景正要转身进去,门铃又锲而不舍地响了起来。还伴随着敲门声,催命似的,江景头皮一麻,差点尿裤子里。
他洗手间的门都没关,拽下裤子就开始放水。
门铃极有规律,响了一阵又一阵。
“草。”江景暗骂一声。他来不及系腰带,单脚蹦去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