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分钟前,事实向她证明,有准备的人的确能轻易获得预想的结果,可沈见清的态度却完全在她意料之外。
沈见清为什么要这么做,她不能也不想揣测。
这两年,她一直在努力学着做一个坦诚光明的人,不止是平复自己,更为
了以后能善待他人。
如今已经初见成效,不可以因为一次偶然就突生变故。
秦越清清脑子里不该有的想法,攥着周学礼的车钥匙,快步下楼。
拿了药,秦越递到周学礼手里,准备给他倒热水送服,视线在桌上环顾一周,发现热水壶被刚刚用过的吕智随手放在自己左边。
他左边的座位上坐着沈见清。
秦越和为老师斟茶添水学生一样,走到吕智和沈见清之间,挑了个合适的位置站着,准备去取热水壶。
她尽可能做到目不斜视。
奈何沈见清太过耀眼。
她进来之后脱了外套,这会儿上身就一件很有设计感的白衬衣,袖子随意卷到手肘,领口解了一颗,露出纤细修长的脖颈,即使包厢里是更加柔和的暖色灯,依然挡不住她的白。
秦越只是顺着眼尾的目光自然一带就看见了。
她脖子里似乎戴着一串项链,若隐若现的,看不真切。
唯一能确定的是,她戴的不是常见的金银。
……这种程度的揣测越界了。
秦越聚拢目光,以一个不偏不倚的动作伸出手,去取桌上的热水壶。
她用的是更为灵活稳健的左手。
这只手两个小时之前刚刚在沈见清梦里出现过,以四两拨千斤之势把她搅得天翻地覆。
沈见清目光震动,架在膝头的右腿压回来,肆无忌惮地打量着它——还和以前一样,透着病态的白,骨节匀称分明,用力的时候,连带腕骨都会变得清晰诱人,让人想将它一根,一根,弄到湿透。
异色在沈见清眼底游动。
她丝毫没有察觉。
直到仝河突然出声,“周老师,您吃的这是什么药啊,身体不舒服吗?”
沈见清的思绪被打断,大脑“嗡”地一片空白,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
她旁边,周学礼咽下水,不露声色地说:“小毛病,不碍事的。”
仝河不放心地叮嘱:“有不舒服的话,您可千万及时说啊,咱这个项目赶得急,不熬几个通宵下不来的。”
周学礼笑道:“一定一定。”
“那咱先走一个?”
“来来来,喝完好吃饭。”
一杯酒开席,后面就进行得格外顺利。
但毕竟有各家老师在旁边盯着,秦越他们这桌就显得格外安分,连过来之后才发现任务量超出预期,临时被师扬叫过来的宋·话痨·迴都好像突然明白过来沉默是金的道理。
所以当他们之中有人突然被cue,就会毫不意外地收获全部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