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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第2页）

&ldo;一个通人情的缓冲器。&rdo;

&ldo;远不止这样，你这么沉着，这么‐‐这么和蔼。说这些未免有些可笑，但我确实是这么想的。&rdo;

托马斯虽然感到有点不好意思，可他看上去还是乐滋滋的。

&ldo;我不知道我们大家为什么都这么心神不定，极度烦躁，&rdo;

玛丽沉思他说，&ldo;无论如何，如果一旦‐‐一旦爆发，出了什么岔子，将会是难堪和棘手的，但最多也就是这样了。&rdo;

&ldo;可你感觉到的并非仅仅如此。&rdo;

&ldo;说对了，我还感觉到一种明显的恐惧，连佣人都有这样的感觉。今天早晨，厨娘无缘无故地嚎陶大哭起来，说要辞雇不干了;厨师也坐立不安‐‐赫斯特尔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就连平时遇事像‐‐像军舰一样镇静的巴雷特也露出紧张的样子。所有这些都要怪内维尔。为了安慰自己的良心，出了那个要从前的妻子和现在的妻子交朋友的荒唐主意。&rdo;

&ldo;可他这独出心裁的主意却奇怪地落空了。&rdo;托马斯说。

&ldo;是的，凯的表现也很失常。说真的，我不能不同情她。&rdo;

她停了一下，&ldo;昨天晚上奥德丽上楼去时，内维尔在后面是用什么眼光看着她的，你注意到了没有?内维尔仍然很关怀奥德丽，整个事情是一桩最可悲的误会。&rdo;

托马斯开始装他的烟斗了。

&ldo;他早就应该想到这个。&rdo;他冷然说道。

&ldo;噢，我知道，人们是有这种看法的。可并没有改变整个事情是一出悲剧这样的事实。我不能不为内维尔感到难过。&rdo;

&ldo;像内维尔那样的人一一&rdo;托马斯没说完就不吭声了。

&ldo;怎么了?&rdo;

&ldo;像内维尔那样的人总是相信他们自己的想法，那就是他们能够得到一切‐‐而且可以得到他们想要的一切。我敢说，他在奥德丽这件事情上碰钉子以前、他在生活的道路上从未受过挫折。可是，他现在也有这个时候了。他不能占有奥德丽，奥德丽是他可望而不可及的。他在这件事上说些骗取同情的谎言是没有用处的，他吃苦头是咎由自取。&rdo;

&ldo;你说得倒是不错，可你干吗咬牙切齿的。奥德丽与他结婚的时候很爱他‐‐他们一起也总是情投意合。&rdo;

&ldo;可是，她现在不爱他了。&rdo;

&ldo;我不清楚。&rdo;玛丽低声嗫嚅道。

托马斯又说：

&ldo;我还要告诉你一些别的事情。内维尔最好还是对凯提防一点，她是那种危险的年轻女人‐‐确实危险。她要是发起脾气来，是肆无忌惮的。&rdo;

&ldo;啊，天哪，&rdo;玛丽叹了一口气，满怀希望地重复了她说的那句话，&ldo;好了，还剩两天了。&rdo;

在最后的四五天里，事情变得让人无所适从了。特里维斯先生之死使特里西利安太大受到很大震动。对她的健康起了恶劣影响。幸而葬礼已在伦敦举行过了，这使玛丽稍感宽慰，使老太太心里的悲哀可以较快地消除，玛丽才有可能干些别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