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军进入巴黎,保皇党人欢天喜地,他们在大街上游行,不断高呼&ot;打倒波拿巴!&ot;&ot;波旁王室万世不绝!&ot;等口号,而巴黎的绝大多数市民表现出来的却是冷淡和顺从。3月31日,亚历山大皇帝发表了下列宣言:&ldo;各国君主宣告不再同拿破仑或他的家族的任何成员打交道;他们尊重法国在合法君主政体下存在的领土完整;他们将承认并保证法兰西国家可能选用的任何宪法。因此,他们要求参议院尽速任命一个临时政府处理国家事务并准备符合人民愿望的宪法。&ot;这张宣言被迅速贴在巴黎各处的墙垣上。因此,当科兰古前来谈判时,盟国君主拒绝与他谈判。亚历山大直截了当地对科兰古说:法国被拿破仑弄得精疲力尽,现在已经不需要他了。施瓦岑贝格也带着悲哀的神情说:18年来,拿破仑已把整个世界都搞翻了,只要有他在,任何人在任何时候都得不到安宁。人们过去不断地向他建议媾和,让他保留自己的帝国,而他丝毫不让步,现在已经迟了。
其实,谈判成功与否在拿破仑看来无关紧要,关键是要拖延几天时间。这时,他留在特卢瓦的各路队伍以空前的急行军来到枫丹白露。4月2日,拿破仑向左右将领传达了巴黎的事态,并嘱咐暂时保密,以免扰乱军心。可拿破仑还不知道,就在这同一天,参议院已发布了一项法令,宣称拿破仑已丧失帝位,废除过去确立的拿破仑家族的继承权。以塔列兰为首的临时政府立即根据这项法令发表告法国军队书。这篇文告通知部队,他们不再是拿破仑的士兵,参议院已解除了他们对拿破仑的誓词。
4月4日,拿破仑检阅了他的军队。他用坚定的语气对他们说:&ldo;士兵们,敌人比你们早三天占领了巴黎,必须把他们赶走。一些不肖的法国人,一些我们曾宽容过的流亡贵族打起了白旗,投入了敌人的怀抱。这是些卑鄙无耻之徒!他们将为此新的罪行付出代价。我们发誓:要么战胜,要么死去。我们誓死捍卫我们的三色旗,20年来,这面旗始终指引着我们阔步走在光荣辉煌的大道上。&ot;听了统帅这番话,士兵们群情激昂,一起沸腾,&ot;巴黎!巴黎!&ot;的喊声此起彼伏,震撼大地。
可元帅们对拿破仑这一决定忧心忡忡。他们认为用这一小支部队去攻击庞大的联军,无异于以卵击石。另外,他们的妻子儿女都留在巴黎,皇帝的这一举动只能徒增巴黎的毁灭和居民的死亡。于是,元帅们纷纷聚集在麦克唐纳周围,请求他前去阻止皇帝的决定。
于是,麦克唐纳去了枫丹白露宫。他一进房间,拿破仑就迎上来说:&ldo;事情怎样了?&ot;&ot;非常糟糕,陛下。&ot;&ot;怎么?糟糕?那么你的军队的士气怎样?&ot;&ot;我的军队,陛下,已经全然灰心丧气了。他们的精神为巴黎的事情而惊慌。&ot;&ot;你的部队不能参加我向巴黎的进攻吗?&ot;&ot;陛下,别想这样的事。如果我对部队下这样的命令,他们很可能不服从。&ot;&ot;那么该怎么办?
我不能像现在这样下去,我还有实力和拥护者。据说联军不再同我打交道,好吧,没关系,我要向巴黎挺进,我要报复巴黎人的变心和参议院的卑鄙。这些凑合起来的等待波旁王室返回的政府人员都该死,因为他们的目标就是那个。可是明天我要率领我的近卫军向杜伊勒里宫进发。&ot;拿破仑越说越激动,麦克唐纳元帅只是静听。等他稍微平静下来,麦克唐纳接着说:&ldo;那么看来您还不知道巴黎发生了什么事。&ot;他拿出一封关于参议院已废黜皇帝的信给拿破仑。拿破仑看罢,脸色苍白,面部急剧地收缩着,可他还没有失去自制。最后,拿破仑仍要坚持进军巴黎,麦克唐纳惊呼道:&rdo;陛下,那种计划必须放弃,谁也不会拔剑来支持您这样的冒险事情。&ot;拿破仑沉默了。这时,科兰古在一旁暗示道:只要他个人退位,联盟各国还有可能同意一个摄政政体。拿破仑考虑再三,决定退位。
第一次退位元帅们都来了,拿破仑开始宣读退位诏令:&ldo;联盟各国既已宣告拿破仑皇帝为重建欧洲和平的唯一障碍,忠于其誓词的皇帝拿破仑宣布愿意退位,离开法国,甚至献出他的生命。
这是为了国家的利益,而国家的利益又是同他的儿子、摄政政体以及皇后的权利和帝国法律的维持不可分的。&ot;念完后,他对元帅们说:&ldo;各位先生,你们满意了吗?&ot;突然,他站起来在房间里大踏步地走了两个来回,然后一头倒在一张小沙发上,用手拍着大腿,带着狂乱的动作呼喊道:&rdo;不,各位先生,我不要摄政。我带上近卫军和马尔蒙的军队,明天就可以打进巴黎。&ot;内伊和麦克唐纳竭力使他从这种不切实际的图谋中省悟过来,可是徒然。最后,他带着明显的怒意站起来摩擦额头,这是他十分激动时的习惯动作,以响亮而权威的口气说:&ldo;退下。&rdo;
各元帅退了出去,拿破仑开始平静下来。他决定让科兰古、内伊、麦克唐纳三人作为专使前往巴黎,谈判摄政一事。
专使们立即赶赴巴黎与亚历山大会谈。他们一致恳求亚历山大接受摄政政体,让三岁的罗马王统治法国。亚历山大表现出犹豫不决,他对专使们说:&ldo;各位先生,这么重大的事情我不能擅自决定,我必须同普鲁士王商议。&ot;其实,盟国君主并不敢十分坚决地反对摄政政体,在他们的眼中,拿破仑始终是一个令人畏惧的人物,一旦把他逼急了,他是什么事都干得出来的。但是,盟国君主周围的保王党坚决反对摄政,塔列兰十分明白地告诉亚历山大:&rdo;您支持波拿巴吗?不,您不能也不愿。我已荣幸地向陛下进言过,除了在拿破仑和路易十八两人中选择外,别无他法。任何其他选择都不过是阴谋,而阴谋就没有足够的力量和持续性来支持其目标。摄政是一种阴谋。在目前状况下,只有某种确定的原则才有充足的力量来建立我们现在不得不进入的事物的新秩序。路易十八是一个原则。&l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