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修岳许久没吃这东西,外套脱掉叠放到一旁脏兮兮的小马扎上,自觉动手,拿起穿好的半生烤串往架子上放,火正旺,放上去不久就开始滋滋冒油烟。
云初破开一次性餐具,拿了两个杯子,递过去一个,故意笑着问:“我去帮你拿瓶果汁?”
李修岳听出这是故意打趣他不喝酒,他不想喝不代表不会喝,岂是她三两句讥笑就能改变主意。
“替你省钱,我喝温水。”
他说罢瞧见服务员经过,招手把人叫来,吩咐对方送壶水过来,这里提供矿泉水的可能性不大,自来水是黄河水,有股淡淡的味儿,李修岳喝不惯,问他们要茶包。
茶包是市面上廉价的茉莉花茶,好在李修岳喜欢茉莉花香,没做挑剔。
云初这边喝酒,李修岳那边翻烤东西,烤好归类到一边,时不时递过来一支。
不多时云初微醺,视线赤果果的投去,从男人手腕往上挪,走过肩颈,又走过喉结和下巴,最后停留在嘴巴上,他掀起眼皮子。
云初视线继续往上挪,眼前的男人微微重影。
“你喝醉过吗?”
这话时云初问的。
李修岳说:“以前有,现在不多。”
云初摊手表示:“我喝醉过很多次,每次都是为情所困……我这人没别的优点,就是矫情,多愁善感,”她说着拿起一根羊肉串,没有往嘴中放,手指捏着,胳膊肘撑在桌子上,手腕往他那边弯,“你知道女人酗酒,跟男人不一样,女人不需要下酒菜,那个劲儿上来,不管啤的白的,对嘴吹就是了……”
李修岳没说话,也没再烤东西,
他抽回手,直起身,静静看着对面的女人。
“我前段时间确实挺忙的,每天忙着应付不同的男人,跟他们约会,跟他们撩骚,”说到这她蹙起眉笑了,肩膀一偏,样子轻浮,“有些听我讲故事同情我的,有些纯粹好色的,也有些想跟我认真的……比如说那个合肥的暖男,天天陪我聊天,把自己伪装成一个好男人好老公的形象,让我有相见恨晚的假象,不过我没那么好骗,不是给个甜枣就能骗到手,他见我难骗,追了我一个月就撤了。除此之外还有我的心理咨询师,借着帮我做咨询,其实就是懒□□想吃天鹅肉,借着我移情情感寄托的时候,三番五次的勾搭我……当然了,想白女票的多,我糊弄他们,他们也糊弄我……”
她叹息,仰起脖子望漆黑的天空,眼眶湿漉漉的,控制着情绪。
李修岳一言不发,依旧那么看她,一瞬不瞬。
云初抖抖肩膀,苦笑:“一开始了解这花花世界,我三观都被震碎了,我在想,他妈的,为什么那么多渣男贱女啊,这世界好肮脏,跟我了解的根本不一样,我二十六年的爱情观,婚姻观,都被推翻了——”
她说到这有些难过,用力拿起桌子上还有半瓶酒的啤酒瓶子,直接喝起来,李修岳双眉紧皱,看一眼别处,很不耐烦的,粗鲁的把酒瓶子夺走。
“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