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理所当然,“用我们卡里的钱啊,要是不够我去问朋友借。”
秦苒取出港澳通行证,关抽屉时愣了愣,低声说够,她爸也给她卡了。
徐仑拖着行李箱,送她到地下车库,又碎碎聊几句,让她不要累着,等会17点他要去上海,就不陪着了,晚上他会打个电话给王娟的,帮他问好。
秦苒坚硬了许久的心又软成稀巴烂,她抽了两张纸,捂住脸,掩住抽泣。
这让徐仑得意坏了,揉她颈窝亲昵问她,宝宝,哭什么,感动了?
秦苒一直没说话,上车时轻轻推开他,心头针扎一样难受,声音湿漉漉地埋怨,“你为什么要嫖啊……”
终究是意难平的。
好在,哭了一个红绿灯就止住了,她忽然意识到自己好傻。
秦苒找了护工一起照顾王娟,恰逢周末,她休息,把秦裕津替回去了。睡前,她搭好床铺,隔着窄窄的一条床缝拉住妈妈的手,漫无目的地聊天,她问,爸爸有做过什么对不起你的事吗?
王娟第一反应,冷笑一声,“那可太多了。”
秦苒问,女人呢?
床上的人顿了顿,问她怎么突然这么问?
“问问嘛。”她帮妈妈按摩手指,说就是聊聊天。
王娟脸隐在黑暗里,沉沉地叹气,接受宿命一样,“男人不都这样嘛。”想了会,反手抓住她,“小徐怎么了吗!是不是有……”她压低声音,见秦苒不说话,着急得坐起身来,把她往身上拽,“怎么了!说话呀!”
秦苒笑,“没什么啊,就是问问啊!”
“是不是小徐有了!”她想到他已经很久没来看过她了,涌起不详的预感,“你……”
“真的没有!”秦苒一口咬定,“我就是随口问问,看你紧张的,他很乖的啊,而且晚上不是才打电话给你的么。”
“哦……”但她一颗心还是慌慌张张的,脑子开始盘事情,“你上次买房……”
秦苒蒙住头,“你快点睡!我要睡了!”
当然是睡不着的。
王娟心乱跳了一夜,秦苒也没睡好,母女连心,辗转反侧。
秦苒早起拉住阿姨,自己跑去打水了。她心虚得都不敢看王娟。
关于温柏义,她想找个人可以装下她的不安和欣喜,这个人可以是朋友,朋友多是能理解的,但她更希望是妈妈。
她拎着水瓶往开水房走,经过护士站与夜班护士打了个招呼,“早啊,辛苦了。”
“秦老师早。”
整理床单位早来的护士问她,是那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