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嘉羽轻轻笑了笑,放下了包,洗了一把脸之后就坐到了桌边,让她感到奇怪的是,只准备了一把椅子和一副碗筷,老村长安排自己的老婆端上了饭菜之后就出去了,根本没有留下来一起吃饭的意思。
&ldo;你们不一起吃吗?&rdo;孙嘉羽好奇地问道。
&ldo;我们,吃过了!&rdo;村长的老婆笑了一下,露出了一口黄牙,说这些话的时候,她的眼睛可没离开过桌子上的那盘鸡,这种谎言可瞒不过孙嘉羽。
&ldo;吃过了也没关系,就当留下来陪我一下好了,一个人要吃掉这么多东西,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rdo;孙嘉羽笑着说道,自己走到外间拿了一副碗筷回来,放到了她的面前,&ldo;真是抱歉,在这时候来打扰你们。&rdo;
&ldo;真的是吃过了,乡下人吃饭早,不过你要是觉得没趣,倒是陪陪你也行,吃饭就算了吧。&rdo;老妇人有些胆怯地在孙嘉羽的身边坐了下来,却又不小心碰到了孙嘉羽的胳膊,就像碰到了火炭,她一下子弹了起来,远远地坐了下来。
&ldo;你们城里的人皮肤就是好。&rdo;她突然说道,又叹了口气,&ldo;要是我的孩子能有那么好的福气就好了。&rdo;
&ldo;你在胡说些什么!&rdo;正当孙嘉羽对她的话感到不解的时候,老村长突然出现在了门边,神色严肃地说道。
&ldo;对……对不起,实在抱歉!&rdo;村长老婆也意识到了失态,匆忙站起了身,跑了出去,不管孙嘉羽在背后怎么叫,她都没有回头。
&ldo;让你见笑了,乡下老太婆,没见过什么世面。&rdo;老村长笑了一下,就在门边蹲了下来。
孙嘉羽直觉地觉得,老村长对她隐瞒了什么,刚想说话,他已经从腰里摸出了烟袋,在烟袋锅里塞入了一些旱烟之后,借着灶膛里还没有熄灭的火点燃,吧嗒吧嗒地抽了起来,&ldo;孙警官,你先吃,吃完就去老白家。&rdo;
这句话打消了孙嘉羽想要问下去的欲望,但是她还是觉得有些不太舒服,虽然就坐在自己家的门口,但是老村长的目光却没有停留在屋子里的任何一个物体上,而是好像穿过了墙壁,看向了某个不知名的远方。
带着这种想法,就连眼前那些很美味的饭菜也不能吸引她的注意了,用最快的速度填充了一下自己的肚子,她就站起了身,&ldo;我们走吧。&rdo;
&ldo;嗯。&rdo;老村长点了点头,磕掉了烟袋锅里的烟灰,站起身,将它塞在腰间就向外走去。
没有任何多余的话,甚至就连语气都不像刚刚见到她的时候那么热情,而是非常的平淡,不,应该说是冷淡。
&ldo;是发生了什么事吗?&rdo;孙嘉羽紧走了几步,和老村长并肩而行,侧过头问道。
&ldo;不!&rdo;老村长的身体突然战栗了一下,&ldo;完全没有,只是因为你突然到来,老白家的觉得可能是自己的女儿出了什么事,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说。&rdo;
&ldo;没有的事,白灵非常好,就要出国了,这次来是有其他的事情。&rdo;孙嘉羽连忙解释道。
&ldo;嗯,我想也是,如果是那孩子出了事,应该早就有消息传回来了才是!&rdo;老村长点了点头,继续向前走,这时候,他们已经走过了村子最边上的一栋房子,那栋房子有一半都已经坍塌了,看起来也已经有段日子没人住过,但是老村长却完全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ldo;白灵家不和大家住在一起吗?&rdo;孙嘉羽有些迟疑,再往前走,在她视线所及的范围内,根本就再没有一栋房屋,而且山村的天黑的非常快,用不了多久就会完全黑下来了。
&ldo;他们并不住在村子里!&rdo;老村长说道。
&ldo;很远吗?如果是这样的话,我看就明天再去吧。&rdo;这样说着,孙嘉羽已经停下了脚步。
&ldo;并不远,再走几步就到了。&rdo;老村长可没有停下脚步,依旧不紧不慢地向前走。
但是孙嘉羽就更加担心了,因为前面根本没有可供人居住的地方,入眼的除了一条小河之外,在河的对面就是一片庄稼地,他们总不能住在那里。
自己的到来似乎并不受欢迎,而且好像已经触及了什么老村长不会对外说的秘密,但是她可完全没有想到,他会对自己动手。
想到这里,她伸手摸了摸腰,那里藏着的硬邦邦的东西给了她勇气,那是临出发前,她从局长那里申请的,虽然没有说明缘由,但是局长好像知道她要做什么,还特意问过一句,要不要多带几个人。
我一个人就可以了,带上它只是为了防身。她是这样说的,当时可没有想到,这个东西会派上用场。
&ldo;到了。&rdo;老村长突然停下了脚步。
孙嘉羽收回了思绪,双眼下意识地瞪大了,抬起手捂住了自己的嘴。现在挡住他们路的是三座坟,确切地说,是两大一小三座坟。
&ldo;这是,怎么回事?&rdo;虽然已经隐约猜到了什么,但她还是不敢置信地问道。
&ldo;你要找的人,就在这里了。&rdo;老村长又给自己点上了一袋烟,吧嗒吧嗒地抽着,烟袋锅里的火光一明一灭地闪着,照的他的脸也阴晴不定。
&ldo;他们,死了?&rdo;
&ldo;一年前,下了场大雨,他家的房子塌了,两个人,谁也没有跑出来。&rdo;&ldo;不,不对!&rdo;孙嘉羽敏锐地意识到村长的话里的矛盾,&ldo;既然是两个人,为什么这里会有三座坟?&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