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放下酒杯。「如能过此难关,我心甘情愿。」
我笑。「总比与我结婚好,嗳?」
他叹气。「别再挖苦我,你怎么还会要我?」
李-是聪明人。
「他们真把你医好了。」他感慨的说。
「是的。」我很惆怅。「完全医好了。」殷医生是神医。
「对不,毓骏,我甚至没找到时间去看你。」
「当然找不到时间,但公司终于破了产。」
「是,这两年商场不知有多少人倒下来。」
「不会是李。」
他也没有道谢。
大概只有人家替你端椅子递水杯时才可以说谢,到了这种地步,说什么都是多余
的。
我再一次送他走。
站在露台上,看他进了车子,驶出去。
从前,每次他走,都站着,直至看不见他的车子,才进房休息。
心情是完全不一样了。
女佣再给我一碗汤,那层鸡油已经撇掉,我很喜欢。
有人揿铃。
女佣咕哝:「一直要找什么小姐,告诉他们已经搬走,总是不相信。」
「让我来。」
这次不是追求者,而是皮糙店的伙计。「要不付钱,要不把皮糙还我们。」
「可是那位小姐已经搬走了。」
「去去!」女佣说。「再不走我们叫警察。」
那小伙计嚷:「叫我怎么回去回复老板呢?」
「是件什么大衣?」
「反面穿的紫貂,去年半价卖给伊,才付一成定洋就穿走,现在影子也不见。」
我们主仆摇摇头。
「真的搬走了。」
「到什么地方去找她?」
「不知道不知道,」女佣用力拍上门。「这种做生意的女人。」
也许她脱胎换骨,人进了修道院。
「但大衣呢?」女佣人说。「总得把大衣还出来呀!」
我的金表呢?谁要是把爹爹的金表还我,就好了。但是我与它的缘分,也已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