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安易没立刻回答,把笔记本转过来给她,&ldo;你也在查结婚的事,不是吗?&rdo;
&ldo;我以为是个梦……&rdo;她听上去快哭了,&ldo;我梦到有人要跟我结婚,所以我要了解一下怎么做,我从来没结过婚。&rdo;
&ldo;我也没有。&rdo;
卷毛醉醺醺地往床上倒,&ldo;一定是我喝醉了,你要跟我结婚,为什么有人会跟我结婚?&rdo;
许安易有些无奈又有些好笑,去卫生间拿条湿毛巾,回来三下两下解开她的睡袍,帮她擦掉身上的酒水,&ldo;为什么没有?&rdo;
但脱衣服的动作给了卷毛另一种明示,她很自觉地把自己送过来,攀上许安易的腰,仰起头问:&ldo;为什么有?&rdo;
许安易捏捏她下巴,又亲了亲她的头发,&ldo;为什么没有?&rdo;
对话无限循环,最后还是许安易败下阵来,清醒的人没办法跟醉鬼讲道理。
卷毛把她也放倒,然后骑在她腿上,问了最后一次&ldo;为什么&rdo;。
&ldo;因为……&rdo;许安易舍不得放过送上门来的美味,&ldo;我爱你。&rdo;
这次她很慢,中途频频走神,有几次许安易以为她睡着了,但每次刚打算停下来,卷毛便发出不满的哼声,像是提醒她别停。
可能‐‐
真的太突然了。
许安易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一头钻进&ldo;结婚&rdo;的死胡同。
或许拉斯维加斯是&ldo;结婚之都&rdo;,其存在本身就带着催眠般的暗示。
那场结束,卷毛一反往常陷入沉默,甚至不声不响地去了卫生间。
许安易很失望。
但无论如何,安静的醉鬼比闹腾的醉鬼更讨人喜欢。
等许安易也冲完澡出来,卷毛换上了干净的衬衫和长裤,盘腿坐在沙发上,一边盯着笔记本屏幕,一边看着手机。
几分钟后,她晃了晃手机,&ldo;好了。&rdo;
&ldo;什么?&rdo;
&ldo;填好预申请,也订好去登记处的车了。&rdo;
时间是晚上十点三刻。
许安易以最快速度穿戴整齐,最后戴上棒球帽,把帽檐压到最低。
卷毛开的门,手放在门把手上时,她好像又犯了迷糊,回头问:&ldo;我们要干什么?&rdo;
许安易深吸了口气,&ldo;结婚。&rdo;
卷毛点点头,&ldo;嗯,走吧。&rdo;
许安易在餐厅找到林继桥,她其实也没隐瞒行踪,酒香清甜而浓郁。
餐桌上的水晶杯里只剩下一点点,酒瓶空了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