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哥哥,我们下一盘。”贺文璟坐在于寒舟刚才坐过的位置,兴致勃勃地收拾棋盘,要跟哥哥来一局。
贺文璋看着弟弟英俊而健康的面庞,缓缓点头:“咱们许久没下棋了。”
他是他的弟弟,又是为他着想,贺文璋不好责怪他什么。
两人下起棋来。
一转眼,就下了三盘。
贺文璋棋艺精湛,棋风杀伐果断,凶猛犀利,跟他病恹恹的外表全然不同。他连杀贺文璟三盘,且一盘比一盘狠。
贺文璟额头上的汗都出来了,一边掏出帕子擦汗,一边道:“哥哥,你棋艺又进步了啊。”
于寒舟自炕上下来后,就坐在一旁的桌上喝茶吃点心。这会儿见贺文璟如此狼狈,心下好奇。他的棋艺不能比她还差吧?他刚才还嘲讽她来着。想着,就起身过去看。
这一看,不禁呆了。
就见棋盘上,黑子如猛虎雄狮,白子如绵软小羊,好一番凄凄惨惨的景象。
她不禁笑出了声,偏头看了贺文璋一眼,柔声赞道:“大爷好生厉害。”
刚才跟她下棋的时候,他虽然也是每一盘都赢,却没有赢得这么凶。此时看来,他是让着她了。
贺文璋听得她柔声含笑的话,不禁面上一烫,强作淡然地道:“不足挂齿。”
贺文璟在一旁悻悻地擦汗:“哥哥,你这都不足挂齿,我这叫什么?丢人现眼吗?”
“知道就好。”贺文璋板起脸训道,“自己棋艺不精,还好意思贬斥别人,先生就教你这般狂妄自大吗?”
贺文璟听了,怀疑他是为了于寒舟出气,才杀他那么狠,明明从前两人下棋,并没有这样厉害的。
“我记住了。”他低着头道。
心里闷闷的,既酸哥哥护着别人,又知道自己刚才是有失教养,哥哥训斥他并非没有道理。
“记住就好。”贺文璋看他一眼,“下棋和做人一样,不可狂妄自大,要耐心谨慎,谋定后动。”
接下来的一盘,他便十分耐心引导贺文璟,引着他布局,让他以为自己开窍了,变厉害了。
贺文璟顿时高兴了,而贺文璋也微微笑起来。毕竟是他最亲的弟弟,他还是很爱他的。
不知不觉,就到了吃午饭的时候。
贺文璋看了下天色,说道:“下完这一盘,就不下了。”
贺文璟头也没抬,盯着棋局苦思,随口说道:“对了,中午我就不回去了,在这里用饭。吃完饭,我再跟哥哥下两盘。”
贺文璋抓棋子的手一顿,抿了抿唇,微微加重了声音:“吃过饭我要午睡,不能陪你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