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还有……”
宋清漪却忽然结巴起来。
他的确是还有点事情想问来着。
就是有些不知该怎么开口。
可恶。
祁钰要是会读心术就好了。
这样就可以免去他此刻劈头盖脸席卷而来的尴尬。
宋清漪眼一闭心一横,终于将那个横亘在心里一下午的问题问出了口:“……中午在山上的时候,你是不是,看见了——”
一句话,开头还是正常音量,越说到后面声音越小,笑到简直听不见,
宋清漪将脸埋得低低的,好像一只把头塞进沙堆里、却明晃晃地露出一个大屁股的鸵鸟。
祁钰就很想笑。
堂堂祁总,从不掩饰自己的情绪。他想笑,于是就很不客气地笑了,低醇如酒的笑声从距离很近的胸腔中传出,仿佛裹挟着他近在咫尺的体温。
宋清漪耳根都快烫熟了。
他忿忿地抬起头来:“笑什么笑啊你!”
其实祁钰在最近这段时间已经发现了,宋清漪在面对熟悉的人时,似乎总是非常容易炸毛。
但他在陌生人面前,或是工作的时候,却又是个性格很不错的同伴。
祁钰挺享受小宋老师的这种炸毛,带着浓郁而又蓬勃的生命力,令他整个人都鲜活得闪闪发亮。
小宋老师沉浸在马甲掉了的危机中难以自拔,小心翼翼望向祁钰,带着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紧张:“你说啊。”
祁钰道:“我觉得这样很好。”
宋清漪:“哦……啊?”
宋清漪愣了愣。
就这?
祁钰眼底擎着笑意:“你只对我一个人撒娇。”
他又强调了一遍:“这样很好。”
祁钰这逻辑太扭曲了,宋清漪反应了半晌才反应过来。
所以,真实的面目很暴躁=只对他一个人撒娇?
倒是好像也没错。
但。
为什么还是感觉他在嘲笑他啊???
小宋老师很好地表演了一个什么叫作恼羞成怒。
祁钰忽然凑近,在宋清漪讶然的注视中,轻轻吻了吻他的额头:“我是认真的,一个字都没有骗你,你怎么样都很好。”
他道:“只要是你,就很好。”
祁钰实在是被山上的那一幕吓坏了。
事后回想起来,当时的情景似乎也并不十分惊险,但恐惧,却无疑是切实存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