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我们这是要去哪儿呀?&rdo;
他把着方向盘,不咸不淡:&ldo;去了不就知道。&rdo;
车子弯弯绕绕,速度并不很快,没走大路,基本都是狭窄的小道。不过五分钟的车程,速度又缓缓降慢。
虞沉下车,又绕到右边替她打开车门。
她抬眼看,模模糊糊的熟悉感,又具体说不上来。车子停在小巷前,不能再进入,剩下的路要步行。
他没有牵她的手,兀自走在前面,保持着一两步的间隔。上午刚下过一场大雨,地面湿漉漉一片,露出的脚踝处有清凉的水气和凉意。
她穿着白色的帆布鞋,就像几年前那个穿着校服的小姑娘一样。为免脏掉鞋边,一步又一步,小心翼翼踮着脚。
前面的脚步忽然停下,她视线一顿,也跟着停下。
抬眼刚想问怎么了,入目就是一张熟悉又陌生的店牌。经历几年风霜雨打,较为破旧,左上角甚至已经缺掉一块。但很奇怪的是,它似乎又被保护了起来,破缺的地方有修补痕迹。
她看着上面的字,发怔几秒,眸光闪了闪,下一秒紧接着就将目光转到虞沉身上。
&ldo;这是……&rdo;
他没答,挑眉:&ldo;不进去看看?&rdo;
眼前是一扇玻璃门,推门而入,经过长长的走廊就是收银台。再向左拐,一张又一张的斯诺克桌,整齐摆立在墙边的杆子。球被整齐的框在三脚架内,唯独最里面的一张,四散分开,肆意躺在角落。
徐若茶走到收银台前,摸了摸台边,眼眶开始发热。
&ldo;小文姐一家早就搬走了,我以为这里也拆迁改建。&rdo;
多年前的一个雨天,她在这里把伞留下,为还一个小的不值一提的人情,又或者为了什么不为人知的心思。
&ldo;不会。&rdo;
&ldo;什么不会?&rdo;
&ldo;不会拆迁改建。&rdo;
&ldo;啊?&rdo;她没反应过来。
&ldo;几年前我把这里买下了,就在你邻居搬走的时候。&rdo;他语调淡淡,又是一出轻描淡写。
徐若茶一个恍神,已经问出口:&ldo;怎么会想到带我来这里?&rdo;
虞沉抬手,揉了揉她的长发,&ldo;在这里,你第一次为我留伞。&rdo;
&ldo;只是因为这个就把这里买下?&rdo;
&ldo;这个理由足够充分。&rdo;
……
他们在台球厅并没有停留很久,车子转而驶向外围,最后停在长华大街。
虞沉依旧走在前面领路,直到十字路口的花坛处。
&ldo;站在原地不要乱跑,等我一分钟。&rdo;
&ldo;……好。&rdo;
他说完,自己转身走向街对面。徐若茶站着,四处环视,她已经有几年没有来过这里,n市算一个快节奏的城市,几个月不见就有新变化,何况是几年。这儿已经没有她眼熟的地标,落入眼中只剩茫然。
她没来得及继续感慨,虞沉已经过了马路,黑色的长款风衣,长身玉立身姿笔挺,马路上有走在一起的小姑娘,频频投来目光。他手中似乎还拿着什么东西,隔了一截距离她看不清。
这个点华灯已上,n市迎来夜晚,不减白昼的热闹。车来车往川流不息。
他一一略过擦肩人群,向她走来。眼神里流动着什么,徐若茶来不及看清,手中已被塞入了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