贞娘做着手里耀哥儿的冬衣,耀哥儿又长高了,每年的四季衣裳都要重新做,她头也没抬,&ldo;这不是挺好么,总算知道了确切的考期,总比之前没点音讯强。&rdo;
沈毅点点头,&ldo;你说的也有道理。&rdo;
贞娘又问,&ldo;既然知道了考期,那学堂的事怎么办?&rdo;
沈毅沉吟了一下,&ldo;之前因为考期未定,总想着说不准什么时候就恢复科考了,所以和村里也没有说定在学里确切的日子,明日我去村长家问问吧。&rdo;
第二天沈毅还没去找村长,村长就先来了沈家。
&ldo;我也听说了恢复科考的事情,沈先生明年是要参加秋闱的吧?&rdo;村长开门见山。
沈毅点点头,贞娘为两人上了茶就抱着耀哥儿去了里屋。&ldo;我也正想着和村长说这件事,我已经等了四年,明年的秋闱是一定要参加的。&rdo;
村长喝了口茶水,赞了声,&ldo;这茶可比我家的香多了,&rdo;他一脸笑意,&ldo;当初也是这个原因没有和先生说定日子,先生是一过完年就来的,这再有几个月就过年了,先生就教到过年吧,年后就不用来了。&rdo;
沈毅站起来行了一礼,&ldo;多谢村长体恤。只是年后学里村长可已经说定了夫子?&rdo;
村长一口气把茶水喝光,&ldo;昨个儿知道恢复科考的消息已经托人去问了,这几天就会有消息了,沈先生也别担心,村里会有办法的。我还有事,就不打扰了。&rdo;
村长没有再多做停留,沈毅送了村长出门,回来看着这个小院子,唏嘘不已,&ldo;一年都没住满就要走了,也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机会回来。&rdo;
贞娘把头轻轻靠在沈毅肩膀上,&ldo;这里离镇上近,以后想回来了还可以回来看看。&rdo;
沈毅一手搭在她肩上,看着远方没有说话。
耀哥儿的花花自从那天下了第一个蛋以后,几乎天天都能摸到一个蛋。之后黄黄也跟着开始下蛋,剩下的两只母鸡却一点反应都没有。
又到了沈毅沐休的日子,贞娘照例从鸡舍摸了两只鸡蛋做鸡蛋羹给耀哥儿。沈毅就像平日里一样帮她填柴火。
贞娘把鸡蛋在案板上轻轻一磕,鸡蛋上就有了裂fèng,把鸡蛋打进碗里,贞娘突然闻到了一股浓烈的腥味。
她放下手里的碗,几步出去站在门口就干呕起来,吓了沈毅一跳,忙上前扶着她请拍着她的背。
沈毅担忧的问,&ldo;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是不是吃坏肚子了?&rdo;
贞娘不停的干呕着,难受的眼泪都出来了,沈毅又不敢动她,勉强等她顺了气不再呕了,忙抱着她进屋躺在床上。
屋里趴在桌子上写字的耀哥儿看见了也通通通的跑过来,拉着贞娘的手担心的问,&ldo;姐姐你怎么了?你脸好白啊。&rdo;
贞娘半躺在床上,面色苍白,额上全是冷汗,强忍下不断泛上的恶心感,安抚着耀哥儿,&ldo;姐姐没事,你别怕。&rdo;
沈毅皱着眉给她擦了擦额间细密的汗珠,抓着她一只手腕就给她诊脉。贞娘一副虚脱的模样,任由着沈毅给她把脉。
沈毅的脸色越来越奇怪,半晌放下贞娘的手,给贞娘倒了杯水喂她喝下去,看着贞娘的脸色慢慢的好起来。
&ldo;你你最近咳咳你最近的月事什么时候来的?&rdo;沈毅有些尴尬的问贞娘,虽然两个人什么亲密事都做过了,不过他从来没有关注过贞娘的月事是什么情况。
贞娘想了想,越想越不对劲,游移不定的看着沈毅。
&ldo;我是不是&rdo;她又惊又喜,又不敢确定,心里一片混乱。
沈毅傻笑起来,&ldo;我刚刚把脉好像是,我不敢确定我我去请大夫!&rdo;说着慌忙跑了出去。
临出门又把脑袋伸回来,嘱咐耀哥儿,&ldo;耀哥儿乖,照顾好姐姐,姐夫去请大夫回来。&rdo;
耀哥儿拉着贞娘的手,很响亮的答了一声,&ldo;好!耀哥儿是男子汉,会照顾好姐姐的!&rdo;
贞娘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自己的月事确实已经有两个月没来了,她本想这几天去看大夫的,没想这么快就有反应了。
一个孩子,她和沈毅的孩子贞娘幸福的笑了起来。
请了大夫来又把了次脉,确定贞娘已经怀孕两个月了,又叮嘱了诸多注意的事情,开了安胎药的方子就走了。
沈毅高兴的不知如何是好,他终于有自己的孩子了!这将是他的第一个孩子,以后他还会和贞娘有更多的孩子!
沈毅兴冲冲的就拿着方子要去抓药,想了想又决定不去了,贞娘躺在床上奇怪的看着他一会出去一会进来,&ldo;你干嘛呢?&rdo;
沈毅扬着手上的方子,&ldo;是药三分毒,大夫说你身体还不错,我想还是不要吃了。我去给你弄点好吃的不不,还是杀只鸡给你炖点汤喝吧。&rdo;
平日里儒雅斯文的沈毅已经不见了,现在的沈毅完全是个被喜悦冲昏头的男人。
一听到杀鸡两个字,耀哥儿不淡定了,冲上去拽着沈毅的袖子就往回扯,&ldo;我不准你碰我的鸡!不准你碰我的鸡!&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