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京兰自嘲一笑,就她这幅残躯,和如今在世子爷心里的不堪样子,就算是来日身子好了,她也不没有勇气再站在他面前,理直气壮的说一句话了,她甚至不敢想,再和他同床的事,一想心就痛,她哪有脸……
如今,能保住的,大概也就是这个世子妃的头衔了吧。
转眼之间,齐易南出门已有月余,但却没有书信回来,江宁也不知他去了哪里,借着去主院交月账的时候她就提了一句。
官年和随意的翻着账册,淡然道:“放心吧,没回来就是还在忙,忙完了自会回来。”
江宁看着她一点不担心的样子,自己也就不挂念了,只是在要临走时,官年和又唤住她,“过两日是南儿祖母的八年冥诞,要去祖陵祭拜,几个姑奶奶也会去。你去管家那里了解一下规矩,仔细准备好,到那时你与我一同提前过去。”
“是。”江宁应声后,便离了主院,直接去找管家商议。
两日后清晨,大门外马车已经备好,官年和一身白色低调的裙装,带着同样一身素服的江宁,上了宽大的马车,前往城北四方山的齐家祖陵。
秋来天气舒服,坐在马车里也不热,官年和闭目养神,江宁偶尔看看窗外风景,其余时间便是静坐看书解闷,并不多言以免惹官年和不喜。
四方山在城郊处,山林多,田地少,村落也就稀疏,越往北便越幽静。
村路上路上马车极少,也颠簸些,江宁看不了书就将目光落在窗外景色上,田间一片丰收景象,金黄的稻米随风滚滚,是极好看。她心情轻松,唇角微微弯着,正欲喝口茶时,只听车夫一声惨叫,马车顿停!
她肩膀狠狠的撞在车壁上,官年和亦是惊诧的呼了一声:“怎么了?”
与此同时,车外更是传来丫鬟们惊恐的尖叫声!声声凄厉!
江宁心瞬间狂跳,推开车前小门一看,只见车夫瞪眼已经倒在地上,胸前赫然插着一根长箭!而不远处的田地里,手持弓箭的黑衣人,已快速的向这方跑来!
江宁惊惶的瞪大眼,一把迅速拉上小门,下一瞬一支箭就狠狠的镂空的木头,“砰”的一声,震人心神!
待她身子一颤回头时,马车后门正要被凶徒打开,一张长满络腮胡子眼神阴沉的男人面孔出现的那一刻,江宁想也不想的张开手臂栏在了官年和的身前!
第67章她亦有聪慧西郊大营,几匹快马飞速入……
西郊大营,几匹快马飞速入营,马蹄扬起阵阵尘灰。
刚刚回京的齐易南,此刻站在国公爷的营房里,一身黑衣沾染着许多灰迹,脸上更是风尘疲惫,唯独那双眼眸黝亮。
“父亲,怀王那边已经有所察觉,我们放在他别宫的暗桩都已经被拔了。我回来这一路期间,别宫那边肯定会有所动作,一旦怀王将私库里的东西尽数转移分散,陛下那边的计划怕是要被打乱。虽然临行前我以陛下口谕交代陈将军严密关注别宫动静,可别宫那些人狗胆包天,陈将军不一定压的住。”
国公爷齐兆宗英眉敛着,闻言沉思片刻后,沉声道:“怀王即已察觉,转移私库财宝是必定的,但好在你拿到了账册,再加上咱们手里搜集怀王恶事的证据,就算怀王将私库搬空,他也别想赖下这些罪证。”
说着,从书桌后走出来,道:“你我这就进宫与陛下商议,举证怀王之事怕是要提前,但还得要派人密切关注怀王府的动静,以防有变。”
父子俩个说着便要离开大营进宫,可刚跨处营房,齐兆宗身边的一个副将就紧急跑来,手里攥着一支沾了血的箭,和一封信,目光焦急的将信递给了齐兆宗:“国公爷,夫人出事了!”
副将语落,齐兆宗肃然的眉眼便狠狠一凌,急忙打开书信一看,手猛然一抖!
齐易南亦是心跳加快,眼眸如霜道:“父亲,是不是怀王……”
齐兆宗点了点头,手握成拳,那封信更是捏成一团,他咬牙切齿:“怀王这个畜生,捉了你母亲和你那妾室,威胁我们不许进宫,更要在天黑之前将账册交还给他,否则他就把你母亲她们……”
齐易南鲜少这么愤怒,双目怒红着,语气急迫:“怀王算好了每一步,如今我们进宫寻陛下是不能了,但也绝对不能让母亲她们……父亲,怀王信上可说了交易地点?”
齐国公一身暴怒压制着,黑眸中狂风暴雨,却格外冷静:“就在四方山下的土地庙。但,陛下那边也不能把事情办砸了!”
齐国公说着,转身大步回到营房:“陈副将,速叫袁先生来!”
一座低矮破落的空房子里,江宁和官年和被捆了手脚堵着嘴坐在满是灰尘杂物的地上,两个黑衣蒙面的男人站在屋门口,另外二人守在院中的枯树下。
官年和虽然没从这几个凶徒口中听说任何东西,但她是知道自己丈夫和儿子正在查怀王,自然而然就猜到了今日被捉的原因。一开始惊慌过后,到此刻被人捆住藏在这里,她已经冷静了下来。
怀王的目的应该就是用她们来威胁家里的那两个男人,以达到他的目的,如此来看如今儿子应该回来了,且行事已经被动受限。
如今这个地方不知是哪里,想被他们找到怕是不可能,无奈今日出门带的人少实在是失策,导致如今这样被人挟持。但好在今日凶徒一共八人,将他们带来这里的只有四人,其余四人处理完那些行凶痕迹不知会不会来,但此刻,一定不能坐着等死,得想想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