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怎么能一样!霍岚心中郁闷,她还急着娶亲呢!早知道不如得个第二,能一下子赚个够。
呃,听妙晴之前说皇帝一年会举行两场狩猎来着,春狩没得到就等秋狩吧。
霍岚将自己想在秋狩上拿第二得钱的想法同云妙晴说了,只没说自己攒着么多钱是要做什么。
云妙晴问了一嘴,见她不肯说便没再追问,只帮她擦干了头发,轻声道:“等到秋狩的时候,咱们不一定还在京城。”
“为什么?”霍岚惊讶道,她对京城没多少留恋,可是好好的怎么突然又要离开京城了,之前不还说皇帝不会轻易放她们一家离开么?
虽说云相死了有几年了,皇帝或许对云家不再像从前那么忌惮,但现在云家又跟她搅合在一处了不是吗?
对此云妙晴解释道:“我有一个计划,不过还在等两样东西,所以不知道能不能成,等确定可行之后我再告诉你。”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稍微短小了点,这周熬过几天夜之后白天困得死去活来,我这两天努力调整一下作息,下周一定恢复日更五六千,周一见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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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
自那日云妙晴与霍岚谈过话之后又过去了两个月。霍岚值守的地方从宫门口换去了乾坤殿外,这两月来每逢上朝她都会同其他几十位侍卫一起在此处把守,殿内朝臣们议论之事都能清楚地传入她的耳朵里。
所谓纸上得来终觉浅,霍岚这三年多也算跟着云妙晴读了不少书了,然而听了这帮大臣们商议国事才不过月余,许多从前感到迷茫、即便云妙晴对她解释了也还是无法体会的东西,在这短短的一个多月时间里全变得清晰起来。
“儿臣以为眼下我朝正是兵强马壮之际,应当主动对戎跶出击以绝后患。”
“裕王说得有理,如果咱们此次能将戎跶驱逐到壁隆山以北,那么接下来几十年北境都无忧矣。”
“可是近二十年来我朝跟戎跶以及其他胡族都未有过大规模正面冲突,不少胡人慕我中原文化,迁入北境定居,也有许多胡商往来两地,仅京城就有百八十之多,一旦开战,这些人都会成为不安定因素……”
“那就把他们统统赶走!”
“这也未免太武断了些,臣以为与其冒险开战,不如鼓励他们来我中原学习文化礼仪,教化他们,这样百年之后或许再无胡汉之分。”
“胡闹,你这分明是要乱我汉人血统,颠覆汉家千百年的基业,其心可诛也!”
……
昨夜收到边关急报,上月底有一小支戎跶部族的骑兵偷袭了北境三个村落,现在这伙骑兵已经被戍北军赶跑了,齐盛寄来奏折询问是否要继续战下去。
今日早朝,众大臣为此事争论不休。换做从前,霍岚大概只会将他们的争论当做一场主战派与主和派的正常交锋,但如今她已经能逐渐分别出这些人隐含着的用意。
对于裕王及裕王一党来说,他们自然要坚定地支持打这一仗。裕王的派系大多在军中,只有打仗才能挣得战功,才能获得更多利益。
而对于其他人,就拿那位提到胡商的大臣来说,据霍岚了解,那人在东市有三家店铺,做的就是香料跟皮草买卖。这还只是她知道的,在她不知道的地方,或许这人跟胡商还有更多利益纠葛,必定不愿意看到双方开战。
当然,也有人纯粹想要解决胡人侵扰,但对于绝大多数人而言,在解决胡人侵扰的同时还要将自己的利益考虑进去。他们并非不考虑国事,只是更希望在国事和私利之间谋求一个契合点。
从这个角度而言,皇帝的许多决定也不一定“正确”,他甚至十分明白自己的抉择不是解决问题的最好办法,只是他作为皇帝也有他自己的私利,也同样是在私利与国事中寻求平衡。
霍岚就像一个在迷雾中蹒跚漫步了许久的旅人,近来终于拨开迷雾,窥见了一点帝王之术的门槛。
下朝之后乾坤殿门便会关闭,不需要再留这么多人值守。霍岚与其他人回侍卫处用过午饭,下午照例在侍卫统领的带领下训练。
虽然霍岚现在不用每日跟闻泰苍习武了,但宫里侍卫处的训练只要是她当值的日子都得参加。
侍卫处的训练强度其实不算低,但比起闻泰苍对霍岚的专训还差上一点。霍岚正百无聊赖地跟分配给她的搭档捉对厮杀,忽然一个老太监带着两个小太监风风火火走近前来。
霍岚认出来人正是一直伺候陛下的那位大太监,别人都叫他张公公。
“张公公,什么风把你吹到这儿来了?”侍卫统领一见来人,主动与人寒暄起来。
“咱家能有什么事,还不都是为陛下办差。”张公公的年纪大概跟陛下差不多大,笑起来满脸都是褶子。
侍卫统领一听是陛下的差事,神情顿时严肃了几分:“陛下有何吩咐?”
“王统领别紧张,不是什么大事。陛下今日下了朝又召见几位大人议了会儿事,这会儿人都走了,陛下觉得心里烦闷,让咱家来找王统领借几个人去陪陛下活动活动筋骨,就当散散心。”
张公公此言一出,在场训练的人都不约而同放缓了手上动作,竖起耳朵留意这边的动静。
这可是个不错的差事,能在陛下面前露脸不说,万一哄得陛下高兴,没准还有赏赐。但这又是个难办的差事,陛下最不喜欢别人故意输,对那些在各种比赛中故意输给皇子们的大臣一点颜面都不留,对故意给他放水的人肯定也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