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主簿劝不动他,低声应了句是,转身出了门。
萧朔阖眼靠了一阵,睁开眼睛,正要再提笔,忽然有人自窗外一头跳进来。
外头还有玄铁卫巡逻,来人显然极有经验,沉稳地绕开窗外数个点哨,兔起鹘落临危不乱,一脚踢翻了榻上的书堆。
老主簿还没走远,听见屋里动静,吓了一跳:“什么人?!”
萧朔低头,看着怀里抱着脚疼成一团的云少将军:“……”
“无事。”萧朔道,“一只野兔。”
老主簿隔着门愕然:“府里哪来的野兔?!可要府上厨子——”
“半夜不好好睡觉,跑来的。”
萧朔把人从书堆上拎起来:“不必,去拿章程罢。”
“您应对得了吗?”
老主簿仍不放心:“野兔不比家兔温顺,急了会咬人的。”
萧朔把人放下,被疼到恼羞成怒的云少将军一口叼住了手腕,从容道:“应对得了。”
老主簿半信半疑,忧心忡忡去了。
萧朔关严窗子,把书册拨到一边:“你来做什么?”
“睡不着。”云琅松口,瞪着他,“都怪你讲得什么破梦……”
“你睡不着,不是因为我讲的梦。”萧朔道,“是你昨晚睡了五个时辰,白天又睡了两个时辰。”
“……”云琅磨牙霍霍,“小王爷,那只手伸过来,缺个牙印。”
萧朔还要留一只手写字,沉着背到背后:“梁太医若知道你来,定然要把你扎成筛子。”
“你不会不同他说?”云琅皱眉,“我这次就摸出了医馆,从医馆到王府这么远的路,我都叫刀疤找的暖轿。”
云琅细细养了一天,暖暖和和坐着轿子过来。翻了围墙,躲了玄铁卫,信心满满避开了窗前的陷坑。
……
智者千虑,必有一失。
“你开着窗子,干什么往这儿堆书?”
云琅看着那一堆精装的书册,咬牙切齿:“定然是早算准了我会来。”
萧朔垂眸看着他,忽然笑了一声。
云琅瘆得慌:“笑什么?”
“守株待兔,我的确算准了你会来。”
萧朔轻声:“只是不知你哪日来,只好日日守着等。”
云琅张了下嘴,皱了皱眉,抬头迎上萧朔视线。
“既睡不着,便帮我看卷宗。”萧朔直起身,“你——”
云琅盘在榻上,拽着他袖子:“小王爷。”
萧朔看他:“又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