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劳格斯说:&ldo;我们最好和他谈谈。&rdo;
他返身回到他的自行车前面。
&ldo;又是四英里,我骑不动啦。&rdo;哈里斯抱怨说。
布劳格斯说:&ldo;借这个机会把那些星期日的美食消化消化吧。&rdo;
四英里的路程,他们骑了快一小时,因为线路是为马蹄而不是为车轮修的,崎岖不平,泥泞不堪,暗布着松动的石头和四下伸张的树根。他们抵达闸门时,哈里斯已经气喘如牛、汗流浃背了。
看闸的人坐在他的小屋外面,吸着烟斗,享受午后的户外空气。他是个中年人,说话慢条斯理,动作更是慢吞吞的。他略显开心地打量着这两个骑车人。
布劳格斯开口了,因为哈里斯还喘不过气来。
&ldo;我们是警察。&rdo;他说。
&ldo;是吗?&rdo;看闸的问,&ldo;有什么激动人心的事情吗?&rdo;他兴奋的样子如同炉火前面的猫。
布劳格斯从皮夹里取出&ldo;针&rdo;的相片,递给了他:&ldo;你见过这个人吗?&rdo;
看闸人把相片放到大腿上,划着一根火柴点烟斗。随后端详了一会儿相片,又递了回来。
&ldo;怎样?&rdo;哈里斯说。
&ldo;嗯。&rdo;看闸人慢悠悠地点了点头。&ldo;昨天差不多这个时候,他来到这儿,进屋要杯茶喝。蛮不错的家伙。他犯什么事了,在灯火管制之后点灯吗?&rdo;
布劳格斯沉重地坐下。&ldo;差不多。&rdo;他说。
哈里斯自言自语:&ldo;他从这里顺流而下,天黑以后进入了禁区。&rdo;他说得很轻,不让看闸人听见。&ldo;他回来之后,遇上了监视他的船的国民军。他料理了他们,向铁路方向又航行了一段路,沉掉他的船然后……跳上一列火车?&rdo;
布劳格斯对看闸人说:&ldo;下游几英里处有一条铁路线与运河相交‐‐铁路通哪儿?&rdo;
&ldo;伦敦。&rdo;
布劳格斯:&ldo;噢,该死。&rdo;
布劳格斯于午夜时分返回白厅内的陆军部,高德里曼和帕金正在那等候他。布劳格斯说:&ldo;是他,没错。&rdo;接着把情况讲给他们听。
帕金十分激动,高德里曼神情紧张。布劳格斯讲完之后,高德里曼说:&ldo;这样看来,他如今已返回伦敦,我们又要在大海里捞针了。&rdo;他摆弄着火柴,在办公桌上组成了一个图案。&ldo;你知道吗,每当我看着那张相片时,总有一种感觉:我遇见过那个狗娘养的。&rdo;
&ldo;是吗,想想看,&rdo;布劳格斯说,&ldo;在哪儿?&rdo;
高德里曼沮丧地摇了摇头:&ldo;应该只有一次,是在什么不寻常的地方。像是我在一次讲座的听众中见过的面孔,要不就是在一次鸡尾酒会的人堆里。一闪而过,一次偶然的相遇‐‐等我想起来,可能已对我们没什么帮助了。&rdo;
帕金说:&ldo;在那片禁区里有什么?&rdo;
&ldo;我不清楚,就是说,大概十分重要吧。&rdo;高德里曼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