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楼?”
“八。”
闻锐鸣抬手按下,脖子微微一侧,擦过章寻的鼻息仍面不改色。
“有人能来照顾你吗。”
章寻难得有这种服软的时刻,紧靠他的胸膛,克制着内心的冲动低声说:“没有。”
“打电话给杨帆。”闻锐鸣知道他在法国。
“我给他打电话干什么,不需要,我没喝多。”
闻锐鸣幽黑深邃的眼眸跟他对视:“你们不是经常见面?”
“那是因为——”章寻闭了闭眼,在电梯门打开的那个瞬间低声说,“我在这边偶尔也会寂寞。”
来这总共没交上几个朋友,说母语的还就杨帆跟谢炎他们,章寻再冷血也需要找人排遣这种身在异国他乡的寂寞感觉。
但是这话容易让人误解,听到闻锐鸣的耳朵里就变了味,以为他说的寂寞是需要跟人上床。
闻锐鸣没再说话,进门把人架到了沙发上。结果章寻还没躺平就又一偏头吐了出来。
见秽物沾到闻锐鸣外套上,章寻撑起昏沉的脑袋说:“实在……实在对不起。你脱了吧,拿毛巾擦擦或者直接扔洗衣机里洗洗,我家这个能烘干。”
闻锐鸣拧着眉把他弄到床上,一言不发扒了他的衣服,扒裤子的时候章寻急了:“哎!”
“你身上什么地方我没见过?”
章寻臊得抬不起头,硬是自己抖着手把裤子给脱了,赤裸裸的胸膛一片红。
闻锐鸣面带寒霜地看着他,他低声解释:“不管我跟你以前什么关系,做到过什么份上,现在你是其他人的……咱俩就必须注意分寸。”
闻锐鸣眼皮松散垂着,不声不响地盯着他。
章寻撇开脸:“别他妈看了。”
要是闻锐鸣足够流氓或者足够狠心,今晚这事就不可能到此为止。但闻锐鸣毕竟是闻锐鸣,他要是能无视原则那章寻这两个字也就能倒着写。
“我跟景若研没好过。”
闻锐鸣撂下这么一句,转身进卫生间洗手。听着里面传来的水声,章寻怔愣了一会儿才反过神。
他坐起来,整个人如一条濒死的鱼,在岸边弹了几下。
“这话怎么说,你还单着?”
闻锐鸣用冷水搓了搓头发,硬得扎手的发梢簌簌往下滴水,嗓音不太能听出口气:“单着更好,一个人过日子比较利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