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武回到府中,老军常疑惑地问:&ldo;将军到哪里去了,怎么带来了一身的腐臭?请将军沐浴更衣罢。&rdo;
孙武也觉得腐臭的味道如影随形,两手又粘又腥,胃里翻腾着,要呕吐,忙去沐浴。可是,沾了尸臭的两手,洗了一遍又一遍,还是腥臭难闻。
屋子里洒了清水。点了薰香。还是不行。孙武十分懊恼。
颉乙来辞行了:&ldo;谢谢将军的款待,颉乙生性落拓,从不在一处久留。游于四方,扶困济危,治病救人。休为王侯所拘缚,这是我恩师扁鹊的教诲。我说过,将在郢都迎候将军,今愿已足。来日还有缘分儿,来日再会。临行有一言相告,那夫概与吴王已存二心,大有囊括天下的企图,他日恐将军要因夫概而遭祸,将军好自为之。还有将军的妻妾,一个是九死一生,一个是九生一死,将军好生待她们。这些废话,信不信全凭将军。&rdo;
&ldo;何不留下再住些时日,你我的棋还未分上下。&rdo;
&ldo;将军的大将棋风,颉乙叹服。何必要颉乙败归?孙将军,得放手处且放手啊,颉乙告辞!&rdo;
颉乙飘然而去。颉乙走后不到一个时辰,夫概又来登门拜会。
有了颉乙的一番忠告,孙武也犯疑惑:夫概怎么走动得这样勤?
夫概昨夜与颉乙下棋,颉乙一句话暗暗道破了他的心事,便想与颉乙单独做一次深谈,以测吉凶。
夫概说:&ldo;孙将军,夫概又来搅扰了。&rdo;
&ldo;哪里,难得夫概将军不弃。不知有何见教。&rdo;
&ldo;今日我如约为你带来一个惊喜,换你给我的惊喜回去。&rdo;
&ldo;孙武不懂。&rdo;
夫概满脸是神秘地笑。
&ldo;给你的惊喜么,乃是赠你一个贴身的童仆。&rdo;
噢,不过如此。
&ldo;夫概要带走的惊喜么,乃是请颉乙先生到我府中小酌。&rdo;
孙武:&ldo;实在不巧,颉乙先生是世外之人,留他不住,已经走了。既然颉乙先生走了,无法交换,夫概先生所赠之童仆,我也不敢无功受禄了。&rdo;
夫概心里为颉乙的离去感到遗憾,旋尔,又作笑眯眯状:&ldo;孙将军不要我带来的童仆么?&rdo;
&ldo;我不需要什么童仆。&rdo;
&ldo;此话当真?&rdo;
&ldo;身边有老军常就足够了。&rdo;
&ldo;老军?怎能同日而语!来吧!&rdo;
一语未了,门帘一挑,走进一个&ldo;童仆&rdo;。
第23章美人卷珠帘
孙武打量着夫概带来的&ldo;童仆&rdo;。
一身蓝粗布的衣衫,裹着秀颀的身材,衣衫显得过分宽大,但衣纹流动着的是成熟和温柔的曲线。那&ldo;童仆&rdo;跨进门来,就不再往前走了,背后的光线把他的影子拉长了,铺在地上,&ldo;童仆&rdo;始终低头看着自己的投影,手里还拿着一柄青铜剑器。
&ldo;漪罗!&rdo;
尽管那&ldo;童仆&rdo;是男子装扮,孙武也没有仔细辨认,几乎是只凭一种感觉和感应,便脱口叫出了漪罗的名字。
那张美丽的脸抬起来了,两眼扑闪扑闪,望着孙武,忽然漾满了泪。是别后幽怨的倾诉?或是重逢的惊喜?还是所有的惦挂、思念之苦,终于找到了宣泄的由头?不得而知。
孙武也为之动容,可是,碍着夫概在面前,尽量矜持,不好动作。
夫概哈哈大笑:&ldo;哈哈!孙将军,如此可人的&lso;童仆&rso;,你要呢,还是不要?只恐怕将军不要,漪罗也不会跟我回去了。哈哈,漪罗,你哭什么?快去吧,去吧,你,还有你,千万不敢忘了穿针引线的人噢,夫概实在是用心良苦哇!&rdo;
孙武由衷地向夫概躬身作揖,拿眼却去睃那漪罗:&ldo;孙武在此谢谢将军!&rdo;
夫概笑吟吟去捉了孙武的手摩挲。
孙武此刻无论怎样难耐,也只好耐着性子,让夫概弄个够。
夫概:&ldo;将军不要多礼。夫概一向敬重孙将军的兵法韬略,岂能不竭尽全力成人之美?我一向以为,天下知夫概者,孙武;知孙武者,夫概,你我堪称知己。&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