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韶抬她脸起来,吻一下,她想侧头,他按着不让跑,落寞道,“殿下高高在上,臣卑贱,可您也不过是仗着陛下,没了陛下,您算什么?”
姬姮一怔,手抓了上来,抠他的脖子道,“你敢咒父皇,本宫宰了你,你去死!”
陆韶道了声好,掐起她的腮,叼住她的唇来吻,“让臣死之前,先侍奉侍奉殿下。”
姬姮跟他这一年多,从没见过他这般臭不要脸,他已经目无尊卑,当她是个玩意儿哄着,她长这么大,一直受众人簇拥追捧,谁在她面前都要矮一截,到这会儿她才感受到被人轻待是什么滋味,她发疯似的在陆韶怀里挣动,一口撕咬在陆韶唇上,恨不得拽下一块肉。
陆韶嘶的一声,手托起她的脸,只见她嘴边带血,艳的比口脂还浓烈,他轻笑,“殿下也该长大了,咱们是交易,臣替您救韩小姐,您当臣是个人,成不?”
姬姮横着眼,“你也配。”
“臣怎么不配?刘乾入了诏狱,往后御马监会是臣的,西厂也是臣的,”陆韶说到这儿停顿住,含着笑望她。
她也是他的。
姬姮愣住,她只知道刘乾遭殃,却没想过刘乾死后,御马监掌印空置,这样重要的位置,皇帝断不会随意让人替上,他头一个选的必定是自己的心腹,皇帝目下最依赖的就是陆韶,御马监的掌印势必会是他。
他手握京军九营,再执掌西厂,往后他会比刘乾更难对付。
陆韶低头又啄起她的脸,喃喃道,“您看,臣就想在您跟前做个人,您想做什么,臣还帮着您,往后臣当您的男人,您要杀刘乾,臣给您递刀,您要入朝参政,臣给您引路,您想让女人做官,臣也替您向皇上进言,臣这样宠着您,您好歹给臣点尊严。”
姬姮一瞬不眨的听他把话说完,这会子真懂了,他这是明明白白告诉她,她别想抛下他另投他人怀抱,朝里上下,父皇跟前,都有他,只要他不如意,他就能捏死她做的全部努力。
她镇定下来,任他亲吻自己,笑起来说,“你要做本宫的男人?”
陆韶一顿,注视她的眼睛认真道,“臣要做您唯一的男人,您得答应臣,不碰别的男人,也不能叫女人沾了便宜,像刚刚自己玩更不可以,您是臣的,臣不想看到有任何东西触到您,你只要遵从臣说的,臣还如先前那般,把您疼在手心里。”
第65章(一更)癞皮狗
姬姮心觉可笑,一个太监竟然生出当公主男人的想法,别说往后她还会嫁人,便是不嫁人,她也不会把太监放在眼里。
但她现在开始端量起陆韶,这人成势了,后头在朝堂中必定能掀起风浪,皇帝提他起来,不说是多信任他,至少有他在,能制衡向徳党,这就是他的能耐。
他的权势越大,对皇帝越有利,如果有一天,他彻底将向徳党赶出朝堂,他就没了用,皇帝照样也会用对付向徳党的法子来对付他。
姬姮伸出手勾着他的脖子,懒懒吻他,轻一下浅一下,往他心上点火。
她在室内着的是件蜜合色主腰,下裳半开,腿挂到他腰边,这才有了点缠人的劲头。
陆韶在她嘴边笑,一手将她兜抱起来,他着的麾衣上绣着麒麟纹,这般只手抱她在怀中,整个麒麟身子舒展,真像是将她圈养在包围圈里,他探两指抚着她下颌,亲吻从温柔变得极具侵蚀性,他不再禁锢自己的本性,想要吞掉她,更想要让她战栗。
姬姮揪不住手,脸噌到他颈边,颊边红往四处印,她被这条狼彻底摁在床榻间占夺。
——
院里的梅枝叫雪压断了,咔嚓着就坠到地上,红梅栽在雪里红的愈加灿烂,只是叫这黑天遮蔽住,没人能注意到它。
屋里的灯火刚换了一盏,地上衣裳四处丢,陆韶随手捡了件开襟披好,搂着姬姮靠坐在海棠榻边,他往香几上燃了些沉香,垂头看怀里人睁一点眼又合上,显然困顿到极点。
陆韶拍着她的背,躬身凑到她脸边,一根根数着她的睫毛,这样的亲昵在以前他想都不敢想,他只配在服侍她后滚蛋,床榻都别想上去,他曾以为那就是一辈子,不能靠近她,随她喜好玩乐,可能过不了多久,她玩腻了,再找下一个,他最了解她,她不会受世俗束缚,她做任何事都凭着自己快乐,叫她不快乐了,她转头就会丢弃,再去找其他人。
陆韶舔一下她的睫,她身子发颤,别过脸哑着嗓子道,“本宫如你意了,你再发病就自己阉了自己。”
陆韶一手捧起她的面颊,小声说,“臣比缅玲好用,殿下更喜欢。”
姬姮想起方才,皱紧眉不作声,蔫蔫的将手支在他肩头,不愿叫他再挨近。
陆韶阴笑,“您抵触什么,不是答应了臣么?这是用过又想反悔。”
姬姮甩他脸,烦躁道,“本宫答应了你,韩小姐呢?”
她这一巴掌没多疼,可能是没力了也可能是知道收敛,晓得他不再是家犬,所以防他发疯才放软了手劲。
陆韶碰了碰被她打过的半边脸,“韩小姐没事,臣带人前去截了那帮缇骑,如今韩小姐已经被臣安顿在安全的地方。”
他就不说安顿在哪里,韩凝月成了姬姮的软肋,他丝毫不怕她出尔反尔。
姬姮坐起来,寒声道,“所以你早就知道韩小姐没事了,你故意逼着本宫屈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