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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第1页）

&ldo;很抱歉打搅……&rdo;

&ldo;你们没有打搅我们。&rdo;米莎抢过话说，&ldo;让你们见见卢克也好。他就像个漂亮的瓷娃娃，不是吗?现在你们应该明白，为什么尽管我妈妈不愿意提起往事，我还是一心要追查爸爸的下落了吧?我对她说，星期天她的表现很反常。如果你们要追查爸爸的下落，那些问题是一定要问的。&rdo;

凯伦飞快地看了一眼菲尔，他正和凯伦一样，有些吃惊。&ldo;你知道你母亲今天早上来找过我们吗?&rdo;凯伦说。

米莎皱起眉头。&ldo;我不知道。她把你们想知道的事情告诉你们了吗?&rdo;

&ldo;她想让我们放弃追踪你的父亲。她说她认为你父亲没有失踪，说你父亲是主动离开你们母女，决定再也不回来的。&rdo;

&ldo;这说不通啊。&rdo;米莎说，&ldo;即便他是故意那么做的，在他外孙性命攸关的时候，他不可能不闻不问的。我了解到的关于我父亲的情况是，他是个好人。&rdo;

&ldo;你母亲说，她这样做是在保护你。&rdo;凯伦说，&ldo;她生怕如果你找到了他，他会再一次伤你的心。&rdo;

&ldo;也许是这样，但也有可能她还隐瞒了一些关于你父亲失踪的事情。&rdo;菲尔一本正经地说，&ldo;也许你还不知道，我们刚发现了一具尸体。&rdo;

坎普拉。

贝尔坐在房间的小阳台上，看着落日壮丽的余晖印染过远处的天空和群山后一点点地西沉下去。她缓慢地吃着格拉齐亚留在冰箱里的猪肉和土豆，考虑着下一步的行动。她并不乐意同意大利的官僚机构打交道，但要找到加布里尔&iddot;波蒂厄斯，这些是免不了的麻烦。她再一次拿出丽娜塔给她的照片，想看看加布里尔和爵士那种相似的长相是不是自己过分联想的结果。

可是，这种相似又一次跃然纸上。那双深陷的眼睛，尖尖的鼻子，宽宽的嘴巴：所有这些都像极了布罗迪&iddot;格兰特爵士。实际上，嘴巴有所不同。加布里尔的嘴唇更饱满，线条更明朗，当然也更诱人，贝尔想，然后又在心里责备自己有这种想法。两人的头发颜色不同。布罗迪&iddot;格兰特和他女儿的头发都是接近于黑色的深色头发。但是照片里的这个小伙子头发颜色浅得多，即便考虑到意大利的阳光有漂白作用。他的脸也更宽。脸部有几处也很不同。你当然不会把加布里尔当做年轻时候的布罗迪&iddot;格兰特，但是却很容易把两人认作兄弟。

她的思路被一阵电话铃打断了。贝尔叹了口气，接听了电话。在国外接电话，你无法判断对方的身份，这一点让人头痛。你永远都无法知道，电话那头的人也许是你避免与之讲话的人。而把来电转接为语音信件又出奇地昂贵。另外，身上肩负着照顾侄子的部分责任也让她无法忽视神秘来电。&ldo;你好。&rdo;她小心翼翼地说。

&ldo;贝尔吗?我是苏珊&iddot;查尔斯顿。现在讲话方便吗?&rdo;

&ldo;是的，很方便。&rdo;

&ldo;我收到你的电子邮件了。布罗德里克爵士让我转达，他对你目前所取得的进展很满意。他问你在意大利那边是否需要协助。你若是想查查档案什么的，我们可以协助你。&rdo;

贝尔想发出一阵悔恨的笑，但是忍住了。做记者这么多年来，她一直干着一些没人愿意干的难活，或者劝说他人替她干这些活。她从来没想到过，替布罗迪&iddot;格兰特干活还能让自己卸下干这些无聊事情的包袱。

&ldo;一切都很好。&rdo;她说，&ldo;你们唯一能帮到我的地方就是查查个人资料。我一直在想，卡特里奥娜过去也许和丹尼尔&iddot;波蒂厄斯或者马提亚有某种联系，这人可能是德国人，或者英国人。想想卡特里奥娜曾经留学过的地方，那人有可能是瑞典人。我想知道两人是何时何地发生联系的。我不知道卡特有没有日记本或地址簿这样的东西。等回到苏格兰，我可以正式查查她的女友，那些知道卡特秘密的女人。&rdo;

苏珊&iddot;查尔斯顿彬彬有礼地微笑说：&ldo;那你一定会失望的。你肯定觉得卡特的父亲行事很隐秘，但是同卡特本人相比，爵士算是很&lso;光明&rso;了。卡特才算得上真正的&lso;独行客&rso;。她母亲就是她最好的朋友，她俩的关系很亲密。除了玛丽之外，唯一了解卡特内心世界的人只有弗格斯。&rdo;她感到这个名字悬在她和贝尔之间。

&ldo;我想你知道我去哪儿才能找到弗格斯吧?&rdo;

&ldo;等你回到苏格兰后，可以同他父亲聊聊。每年的这个时候，他总会来看爵士一家。&rdo;苏珊说，&ldo;威利并不想同布罗德里克爵士谈自己的儿子，这一点我清楚。&rdo;

&ldo;谢谢你。&rdo;

&ldo;至于日记和地址簿嘛，我来想办法查查。不过你也别太指望了。画家最让人头痛的就是，他们总喜欢让自己的画作代表他们本人。你什么时候回来?&rdo;

&ldo;我也不确定，得看我明天的收获了。我会提前告诉你的。&rdo;

两人的谈话到此结束，没有一句寒暄。贝尔已经记不起上次同一个女人有如此冷淡的关系是什么时候了。自从懂事以来，她一直在学习如何取得别人的好感，以便让对方愿意把深藏在心里的秘密向她诉说。但是这种本领在苏珊&iddot;查尔斯顿身上完全失灵。先前说服了以避世幽居出名的布罗迪爵士同自己讲出真心话，与现在同苏珊&iddot;查尔斯顿沟通的困难一对比，让贝尔觉得自己仍有许多改进的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