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代小姐当真这么倒霉,不管她腹中的孩子是不是阿初的,我都负责她一生生活无忧。”
“当然,我雷心宝并不是什么圣母,对于破坏我婚姻,勾引我丈夫的女人能够这般的心慈手软,之所以做到这步,完全是故人之托,纵使故人眼瞎,遇人不淑,我既然应了,就会全力做到,代小姐,你说是吗?”
一句“故人之托”,一句“故人眼瞎”,让代梦惠几乎站立不住。
所有的愤恨的嘶吼都憋在了喉咙里,一双眼睛快要被浓浓的恨意所淹没。
她不明白,雷心宝怎么有脸大言不惭的提到米愈,明明她就是害死米愈的凶手。
薄俭的面庞透着冷硬的漠然,话,是对代梦惠说的。
“代小姐,现在需要你一句话。不过你放心,只要你做了决定,这里没有任何人敢逼迫你做你不喜欢做的事。”
铿锵有力的话语让心宝自嘲的闭了闭眼。
薄俭竟厌恶她到如此程度,宁可给自己的侄子扣上出轨的恶名,也要恶心她至死。
代梦惠苍白着脸,一字一顿道,“我要把孩子生下来,随你怎么验,这个孩子,就是薄寒初的!”
她说的坚定。
让心宝心里一惊。
“好,那就等着结果。”
她凉凉一笑。
事到如今,已经把这件事推到了风口浪尖,已经不允许有任何人退缩。
总之,她相信的她的阿初。
这样的信任,让薄寒初冰冷的心有了丝丝暖意,但是望着其他人的眸光却深沉的晦暗。
“王姨,送客。”
冷漠的话语从这个男人口中慢慢而出。
薄俭握着拄杖的手一紧,蕴了怒,“你在赶我走?”
“王姨!”薄寒初猛地提高了声音,不容任何人置喙。
王姨在一旁看了半天终于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早就气的浑身颤抖。
听姑爷已经下了逐客令,她更是理直气壮的忍着怒气上前,扫过周婶和代梦惠的眼神是浓浓的不屑,“请。”
薄俭缓缓的站了起来,全身散发的是泠泠的暗黑之气。
“薄寒初,你长大了,翅膀硬了,被人迷了心智也不知悔改,我既然是你的叔叔,就不怪你,但是总有一天,你会为你今天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你的这个家,平日里就算八抬大轿抬我,我都不愿意来,今天被我的侄子赶出去,无话可说,但是,我走可以,代小姐必须留在这里养胎,如果你敢拿同样的态度对她,我就跟你彻底断了叔侄情分!”
……
夜晚,黑绸子一般的天幕上只零零点点的洒了几个星。
寂寥又冷清。
心宝站在卧室的露天阳台上,微风吹乱了她的长发,一双手握在栏杆上,冰凉的没有一丝温度。
脑海里翻滚的,是白日里薄俭临走前扔下的话。
字字句句,就连标点符号都化成了一根根尖锐的针,朝着她的心狠狠刺去。
他话已至此,心宝拉住了还要再说什么的薄寒初,不能让他继续忤逆下去。
她的大宝亲情单薄,和这位养他长大的叔叔无论如何都不能生了情分。
于是,她咬牙答应了薄俭所说,留下代梦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