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领头的师兄这下是真来火了,作势就要上前,然而旁边一人却拉住了他,然后在他耳边耳语了几句。
领头师兄脸上红了又白,白了又红,红红白白好几回,终于一甩手:“走!我们走!”
本来还想着买一张符咒的也买不成了,人都走了。
这几个师兄走人的时候看着气势很足,但看的人眼里却有一种灰溜溜的感觉。旁边有注意到这边情况的,这个时候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我当是谁,原来是王子敏他们!”
“真是我辈之耻,在这儿弄这些骗师弟师妹!”
“…到底同在葛仙师门下,刚刚也不好拆穿他们,免得日后不好相见!倒是没想到小师妹快人快语,一点儿不留情面!”
“这、这小师妹不会被王子敏伺机报复罢?”
“怎么可能!”有人轻蔑一笑:“王子敏他们从来都是欺负欺负势弱的,恃强凌弱罢了,何曾敢碰硬茬子!真要报复刚刚就动手了,方才落荒而逃是为了什么?不过就是踢到铁板了而已!难道你以为那小师妹是普通人?”
周围一片议论,徐阿的同乡们显然也知道刚才差点儿上当受骗…无颜与甘甜说话,道谢之后就急忙离开了。
“他们不会找甘姑娘的麻烦吧?”徐阿似乎有些不安。
甘甜觉得点心真是太甜了,赶紧喝了一大口青梅饮子,酸酸咸咸的可以中和一下。
“找我的麻烦?”甘甜挥挥手:“不会的啦!我在仙府有认识的人!”
比如说祝八百,他比甘甜大了三岁,在清虚天修仙弟子中也算是风云人物。有这样的靠山,真有不开眼的来找她的麻烦,就等着放学后别走了!
这会儿因为之前的‘风波’引起的一点儿议论也消失了,毕竟刚才的事只是对徐阿几个亲身经历者有冲击而已,而对与这件事无关的仙府弟子来说是没什么值得议论的。
“上月我同我爹去了一趟渠国,渠国贫瘠的很,没什么意思…”旁边一桌的师兄拿出一面镜子:“倒是火齐镜不错,在渠国弄火齐镜可比在中原容易多了!”
“那是自然,这也算是渠国特产了…快让我们看看!”师兄对面的一位师姐就想去拿镜子。
“还是回房间再看吧,火齐镜只有暗室之中才能用。”师姐旁边是一个生得弱小的师兄,看得出来他对这面火齐镜也很感兴趣。
正说话呢,师姐觉得后脑勺一痛,像是被什么东西给蹦到了,连忙站起来向后看:“你们干什么呢!”
“对不住!对不住!师姐得罪了!”一师兄连忙拱手作揖,满脸苦相的样子:“没得法子,我这同窗上一年年课有科未过,如今回仙府补考再不过,就麻烦了!”
师姐本来还挺生气的,听到这个倒笑了:“你们这是弄什么呢?这么大动静!”
“补考本就比正经年课容易,仙师提前说了,会考校灭蝇之术。”说罢,还让师姐看桌上的摆设。
一个玻璃箱子里养了许多蚊蝇,另外有玉杵、小钵、装着粉末的小瓷瓶等等,当中是一碗豆子。刚刚蹦到师姐后脑勺的正是这些豆子,这会儿这些豆子还在乱飞呢!
“灭蝇之术怎么学成这个样子了?”师姐大乐!
灭蝇术也有不同的,这种算是比较简单的,属于最初级的一种。只需要蝇虎粉末与豆子相拌,再对着豆子施咒即可。这些豆子会飞出击打蚊蝇,击打到了才会飞回碗中。如果是熟练的,绝对不会出现豆子乱飞,甚至蹦到人的现象。
玻璃箱里的蚊蝇放飞出来了一些,这会儿豆子乱飞根本没打到多少。师姐伸出手在那碗豆子上默声施咒,不一会儿又有豆子飞出,这回豆子就不乱跑了,击打蚊蝇一打一个准!
“练习这样的咒术该在舱房中才是!”随口说了一句,后桌几个连忙点头称是。
徐阿眼睛睁的大大的,似乎很想弄清楚刚刚是怎么回事…甘甜其实不比他好到哪里去——身边人施法都是避着她的,她在这上面也是土包子一个。
“这…真忧心到了仙府会被仙师嫌弃。”徐阿叹了口气,语气里有着很明显的焦虑:“我在学堂时便笨,夫子教授的功课别人只需一日便能学好,我却要三日…这仙府法术,我能学会么?”
说到后面已经是非常不自信了。
甘甜虽然也不知道法术是怎么回事,却比徐阿心宽的多,摊手安慰道:“何必如此心焦呢?大家都是初学,只要肯用功,也不会落于人后的——你没学过法术,我们这些仙籍弟子也没有呢。”
“咦?在下还以为…”似乎是觉得这件事非常意外,徐阿表情中的惊异是丝毫未掩饰的。
“少儿可不能随便学着施法术,灵脉脆弱,稍有不慎就会毁掉灵脉,再也不能修习法术。再者说了,年纪小时灵脉还未长成,此时施法也极有可能失败。”
这些都是甘澄给甘甜说的,为什么不教孩子法术,原因就在这里了!甚至得尽量避免让孩子接触到和法术相关的东西,因为孩子身体里的灵气比较活跃、更不受控!看到某些含有玄妙意味的东西了,也极有可能引动体内的灵气!
甘甜从小学习文字都是倒着学的,先学现如今的同行字,然后古早一些,更古早一些,直到最近一年才学了最原始的字符。就是因为最早字符本就是巫师联系身与法的桥梁,极容易引动灵气,不经意间就释放出法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