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知津给方颉舀了一碗汤,问:“你妈还好吗?”
“挺好的。”方颉喝了一口汤,“问你为什么不回去一起过年来着。”
“下次吧,可能明年。”江知津说。
方颉抬头看了他一眼:“这么自信啊。”
“不自信不行。”江知津又给方颉加了一块排骨。“我怕明年大年三十你又哭着打电话给我,小可怜。”
“……谁哭了啊。”方颉菜都不吃了,瞪盯江知津。
“我哭了行吗,想着你大过年的一个人,心疼哭了都。”江知津笑着道。
方颉跟着笑了笑,半晌才开口:“就……大年三十那天,翟菀来找方承临,吵了一架。”
江知津皱了皱眉,放下筷子。
“然后呢?”
“然后我就说绝对不可能替他儿子捐骨髓。”
“挺好的。”江知津说,“早就说过了,你决定了就行,其他的都不用管。”
很早之前江知津就感觉到了,方颉有点执拗。
他来到了绍江,好像已经离开了潮城乱七八糟的环境,但心理上又固执的强迫自己去面对——怎么面对方承临和翟菀,怎么对待那个医院里的孩子,怎么保护自己的母亲……
翟菀之类的无意间拿捏住了他的性格,也不断强迫他。方颉应该给谁谁捐骨髓,方颉应该接受自己的弟弟,方颉应该……
去他妈的,江知津想。只要方颉乐意,方颉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回到绍江,方颉心情明显好了不少,吃完饭强迫想躺沙发的江知津跟自己一块儿下楼溜了个弯,回来洗完澡,两个人又一起玩了会儿游戏。
等两把游戏结束,汤圆开始凑过来在两人中间打滚,尾巴甩来甩去,不停往江知津身上爬。
方颉暂时放下游戏机,看了眼猫。
“……它干嘛呢?”
“估计是困了。都十一点了。”
方颉挠了挠汤圆的下巴,看着它舒服地眯起眼睛。“那就去睡觉呗。”
“它这几天都跟我房间睡。”江知津也低头看了眼汤圆。
“这几天晚上都在放爆竹,把它吓得不行了,老在客厅里叫唤,我暂时让它睡卧室。”
“……啊。”方颉明显愣了愣,看着江知津半天不知道说什么,“哦。”
江知津看了他一眼,突然笑了。
“你那什么表情?”
“什么什么表情。”方颉看着他。
“一脸震惊写满了‘凭什么啊’的表情……”
“我还以为你也想跟我一起睡呢。”江知津笑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