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初已经分不清到底是这声“哥”,还是覃最扫在他耳畔的头发,让他从耳道一路麻到了喉管。
“我把飞机杯给你拿来?”憋了半天,江初搓搓覃最的后脑勺,憋出来一句。
覃最是万万没想到江初能说出个这。
他笑了一声,偏偏头贴在江初颈侧咬了一口,然后趁江初把他推开前撤了回来。
江初打了个激灵,一把捂住脖子。
“那你呢?”覃最抬了抬腿,抵住江初那里。
江初一愣。
覃最看着他,咬肌轻轻动了动,抬起胳膊圈过江初的腰,覆手过去,隔着库攥了一下。
快赶打上来的瞬间,江初整个人都乱了,他把覃最用力搡开,下床摔门去卫生间。
覃最靠在床头盯着被狠狠拍上的门看了两秒,清醒过来自己刚才做了什么浑事儿,耷了下眼皮,起身回房间。
江初在浴室里待了将近半个钟。
待那么久倒也没做什么,他在抽烟。
抽了几根都不清楚,脑子里乱糟糟的犯晕,明明很想冷静下来分析分析刚才的情况,绕来绕去却全是覃最那一声“哥”,配合着那些动作与触碰,他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情,甚至不知道自己该是什么心情,只觉得心烦意乱。
一直到被浴室里浓郁的烟气呛得咳了两声,他才想起来开窗,开排气扇,看着脚边一堆的烟头,也没感觉自己抽了几口。
再回到卧室,床上空空荡荡,覃最已经回了自己房间,还把小毛毯叠了一下,躺过的地方整洁得像是什么都没发生。
只有床头留下的半瓶水提醒着江初,刚才不是做梦。
他站在床边瞪了会儿那杯水,几次想转身去覃最那儿问他抽什么疯,手都攥上门把儿了,又收回来,推开窗子又点了根烟。
这小子耍完流氓还他妈先跑了。
闷完这一根,江初又想去把覃最薅起来问他抽什么疯,平时说“试试”“试试”的都当开玩笑了,怎么还真敢拿他哥试起来了!
对,就这么问,就是这狗玩意儿狗胆包天了,他自己也跟着有了反应,完全都是覃最在那耍赖磨蹭来磨蹭去的锅。
但是到底为什么会对覃最有那么大的反应?
在门板前杵了半天,江初咬咬牙轻声骂了句“操”,还是把自己仰面朝天摔回到床上。
江初在这边一脑袋浆糊,覃最那头一夜也是没过踏实。
他对自己的定位跟江初想得一样,狗胆包天了。
他真的没想到自己能到这个份儿上,抓着江初摁自己就算了,顶多被江初抽了一脑袋,当时如果嘻嘻哈哈那么过去了,也就过去了。
哪怕一直到江初说拿飞机杯的时候都还有回旋的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