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嗡嗡‐‐&rdo;放在裤兜里的手机贴着谢如安的大腿震动了起来,谢如安心里的一块大石头猛然落了地,再没了顾忌。
&ldo;我当然相信你,可是你没有这个机会了。&rdo;谢如安笑起来,&ldo;自己滚到另一边去,离门远一点,我不会亲自动手杀你,当然,你也别找死,不然我可就要自卫了。&rdo;
腿上的枪伤消耗了程嘉澍太多的能量,他明显感觉到自己此时已经精力不济,程嘉澍阴森地瞪了谢如安一眼,往旁边慢慢地挪过去,一边喘着粗气道:&ldo;没有我的密码,你也出不去。&rdo;
他每挪动一步,就会在地摊上留下一大滩血迹,谢如安看着他面色渐渐惨白如纸,心情愉悦得忍不住露出笑容,他似乎感觉到自己对于程嘉澍的怨气,随着他腿上的那个破洞,缓缓地流了出去。
不能亲手解决掉程嘉澍是一个遗憾,但是能够让他尝尝痛苦的滋味,也算是另一个意义上的满足了。
谢如安笑意更深,意味深长道:&ldo;是吗?没事,我不知道密码,总还是有人知道的。&rdo;
程嘉澍还没反应过来谢如安这句话是什么意思,突然从外面被打开的房门就亲自告诉了他。
程嘉澍的母亲兰惠从门外扑了进来,她看到地上受伤的程嘉澍,心如刀绞,惊慌失措地扑了上去,抱着程嘉澍就开始嚎啕大哭。
谢如安看着快步从门外走进来的谢铎锐,狠狠地松了一口气,觉得握着枪的手瞬间没了力气,整个人都有些虚脱,跟在谢铎锐身后进来的还有一大群装备齐全的特警,他忍不住笑了笑,轻声道:&ldo;警官们,我可是自卫。&rdo;
特警直接将在地上的程嘉澍控制住,好不容易才把兰惠从他身边拉开。
&ldo;没受伤吧?&rdo;谢铎锐心急如焚,要不是怕伤到谢如安,必须得等着兰惠来,他早就破门而入了,此时看到谢如安安全地站在自己面前,他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将谢如安抱进了怀里,凑到他耳边低声询问道:&ldo;怎么样?他有伤到你吗?&rdo;
&ldo;全须全尾,一点事情都没有,你放心,我说过我不会拿自己开玩笑,&rdo;谢如安悄悄地在谢铎锐的肩膀上蹭了蹭,连他衣服上的湿气都让他觉得无比心安,他借着这个姿势将枪放到了谢铎锐的衣服兜里,随即他示意谢铎锐松开手。
谢铎锐知道他没有受伤就放下了心,他看了看地上脸色铁青的程嘉澍,一手揽住谢如安的肩膀,沉声道:&ldo;到底怎么回事?你不是说你是过来好好地跟他谈谈的吗?&rdo;
特警队队长闻言也走了过来,队长和谢铎锐对视一眼,问道:&ldo;这里是怎么回事?&rdo;
谢如安似乎是有些害怕程嘉澍,都不敢正眼看他,一脸惊魂未定地道:&ldo;本来好好说着话,也不知道怎么的,他就突然从衣服里掏出一把刀想要杀我,我都要吓死了……&rdo;
尽管知道谢如安都是装出来的,但是谢铎锐还是心里一疼,看着特警队长的脸又黑了一些,冷声道:&ldo;队长,现在你们准备怎么办?&rdo;
特警队长看了眼谢家兄弟,见程嘉澍伤势不轻,一副快要晕过去的样子,让手下的人给120打了电话,接着对谢铎锐道:&ldo;我们接到报警,说候魏峰……程嘉澍跨国买凶杀人,证据确凿,由于案件的特殊性,所以立刻就下了逮捕令,在来的路上碰巧遇见了谢先生,谢先生怀疑程嘉澍会对谢安先生不利,结果居然发现谢安先生果然在这里。&rdo;
另一边的特警已经给程嘉澍戴上了手铐,兰惠最近屡次遭受重创,此时拉着程嘉澍的手坐在一边出神,程嘉澍低着头,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特警队长看了看现在还留在门框上的刀,道:&ldo;程嘉澍具有很强的攻击性,并且情绪非常不稳定,谢安先生自卫反击,受惊了。&rdo;
谢铎锐笑了笑,特警队长点了点头,&ldo;那就不打扰队长办公了,我先带舍弟回家,没问题吧?之后需要传讯的时候,我们保证随叫随到。&rdo;
&ldo;当然,请便。&rdo;特警队长点了点头,侧开身让他们出去了。
没有一个人提枪的事情。
走到门口,谢铎锐似有所感的回过头,果然看到程嘉澍看着自己时候怨毒的眼神,他眼眶泛红,那张被刀刻出来的精致脸庞扭曲地不成样子,就好像是来自地狱的厉鬼,满眼的不甘和决绝。
谢铎锐轻轻一笑,转身揽着谢如安出去了。
如果是来自地狱的厉鬼,现在也该滚回地狱去了。
花园的花早上还开得热烈,此刻在难得在深秋阳光下却没精打采的,似乎突然之间就全都枯萎了。
出来之后,谢如安就一直没有讲话,谢铎锐知道他现在心情肯定很复杂,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揽着他的肩膀,用行动告诉他,自己会一直在他身边。
他们刚走上柏油小路,身后就驰来一辆黑色轿车,车在他们俩的身边停了下来,车窗缓缓落下,露出翟行笑眯眯的样子。
&ldo;诶,兄弟,要搭顺风车吗?&rdo;
谢铎锐嘴角一扬,拉开车门和谢如安一起坐了进去。
&ldo;这场戏好看吗?&rdo;谢铎锐拉着谢如安的手,通过后视镜看着翟行,笑道:&ldo;翟总,时间可抓得真巧。&rdo;
翟行大笑,点头道:&ldo;挺爽的,自从开始做生意以后,我再也没有过这种像是拍电影一样的快感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