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他不会死的!
齐夜箫是那么坚定的一个人……他的生命力,那么强……强到,他象一棵苍天大树,牢牢得帮她和孩子们顶住一片天空,顶住那片因为乔石的死讯,而快要瓦解、塌荒的那片天空。
他不会死的!
所以,他胸口的那个止不住的伤口,只是一种错觉而已。
冰冷的眼泪,漫满整个小脸。
她只愿意承认,他们只是暂时分离,并不是永别。
……
哈菲勒见她伤心到了已经神色有点不寻常,他只能安慰,&ldo;好好把你肚子里的孩子生下来吧,毕竟,对一个死了的男人来说,能留下一点血脉,也是很重要的。&rdo;
死了的男人?他说谁?
乔翎整个人茫然,她想装作一无所知……
但是,情绪却已经率先崩溃。
胸口中了一枪的人,还能活着回来吗?
&ldo;呜……呜……&rdo;捂住唇,她发不出任何声音的痛哭。
她的手里沾满他的鲜血,是他胸口热膛膛的血!
眼泪是咸的,血是腥的,人的心,是痛到快要撕裂的。
那个男人还能活着吗?
她向老天保证,如果、如果,他还能回来,她再也不会随意糟蹋他的感情……
但是,人生有如果吗?
他们之间有属于&ldo;如果&rdo;的这个奇迹吗?
心痛到窒息,喘不过气,因为生命里最重要的东西已经被活生生剥离。
搐着,她的腹部因为唇边属于他的血腥味,正在抽搐,
很痛……太痛……
她捂着肚子,意识渐渐离开了她……
……
醒过时,她已经在美国纽约一家非常豪华的病房。
缓缓的睁开眼睛,晃眼的灯光让她不舒适的茫然眯上了眼睛。
手,反射性的,覆上自己的腹部。
&ldo;少奶奶醒了!大少奶奶醒了!&rdo;旁边传来一个中年妇女的喊声。
这个声音很熟悉,她已经听了好几十年。
等等……大少奶奶?
&ldo;小翎,你终于醒了……&rdo;一个温柔的声音,在她耳畔轻响。
怔怔的,她回不过神来。
直到一双修长的手掌,紧握住她纤细的小手。
这只手掌很特别,既有钢琴留下的细茧。也有握枪留下的粗茧。
不象某一个人,只是纯粹一双男人的手,布满厚重的粗茧。
茫然的,她转向那张对她来说很陌生的脸。
那是一张俊美到了完美无瑕的脸,那是一张属于叫纪寻的男人的脸。
他说,他的名字的意义是,记得一定要寻找。
寻找什么?
很多东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