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太长了。”余顾走到江祠身边,看着自己伸直了手都没露出手指的袖子和长到脚踝处的衣摆,有些头疼。
江祠转过身,看到余顾这幅模样,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眼里盈满的笑就像是映着烟花的霞栖湖,戏谑道:“小朋友偷穿大人的衣服?”
余顾气鼓鼓,睖了江祠一眼:“只是你比我高,才不是小孩穿大人衣服。”
江祠垂下头笑,胸腔微微起伏,将余顾前面的大衣扣子都扣好,忍住笑意说:“抬手。”
余顾被江祠笑得耳热,脑子也早在江祠给她扣扣子的时候空白一片,此时只顺着声音动作。
等回过神时,江祠已经在帮她挽衣袖了。
这件衣服材质很好,一看就不便宜,可江祠就这样随意地给她折起袖子,好像是再寻常不过的事情。
心跳渐渐加快,余顾整个人都像踩在了棉花上。
这件衣服确实不便宜,甚至可以衬得上珍贵。这件大衣是算是他妈妈给他的惊喜。
当时是几岁生日他忘了,只知道冯熙雪说这段时间跟着大师学习,尝试给他设计了一款大衣,但对于那时候的他来说过于成熟,就放大了尺寸当成年的礼物,袖口还有一个“祠”的刺绣。
当时还在担心会不会尺寸不合适,今天穿的时候,却发现刚好合身。如果冯熙雪还在,她一定会骄傲地扬起精致的下巴,说:“儿子,你妈厉害吧。”
而此时,这件衣服,袖口被他翻折起来,冷白的指骨时不时会碰到余顾里面的毛衣,软软的,很亲柔的质地。
翻折完一只手,又翻另一只袖子。
江祠做这种事的时候,有一种慢条斯理的散漫,明明浑身气质是那么冷淡那么不好惹,可偏偏,手上的动作是那么慢条斯理,甚至在烟花漫天的夜里,生出几分温柔缠绵的错觉。
等江祠折好了,余顾手还停滞在空中,像极了那些小朋友,每逢社戏时,戏台上面唱戏,唱到最后会分糖,而小朋友则会捧着手在台下等着接住。
江祠垂眸,看着呆滞在原地的余顾,没忍住轻轻拍了下她的手,要笑不笑地逗她,“捧着手我也没有糖。”
轻轻拍的那一下,掌心的温热短暂传递。
余顾的心猛然一跳,回神缩回手,脸比之前更热,她甚至感觉自己似有若无地被江祠的味道包围着,好像能闻到独属于江祠的干净清冽的味道,像冬天混了雪水的松木。
“我们快去放烟花吧,我好像听到李御叫我们了。”余顾不知道该怎么面对现在的场景,转身匆匆朝李御和刘岑那边走去。
江祠的目光顺着余顾走去的方向看过去,那两人正玩烟花玩得不亦乐乎,哪里有叫他们。
他笑起来,本就上挑的眼尾在这抹笑里变得更舒展,眼里明亮无半分消沉,带着少年燎原漫天的心动和开心。
李御和刘岑看到余顾身上的衣服,同时转头打量江祠一番,眼里带着似有若无的暧昧和意味不明的笑。
李御:江祠你小子的心思都快路人皆知了吧!!以前找你借外套,你跟我说你有洁癖,害得我在16度的空调下面冻成傻逼!现在,哼,不合适的外套还硬要借出去。
呸!不要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