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那、你早就知道?&rdo;他追问。
陆闲庭&ldo;恩&rdo;了一声。
那时候他还在念研究生,说起来也是偶然,之前只是知道九九有个弟弟,心脏捐了出去,一直以为是在北京,后来听老师无意提了一次,原来是江城。
时间地点都对上,他就托人查了一下。
后来他去问老师,他像是早就知道的样子,只说:&ldo;不想打扰那孩子的生活,捐献的初衷也不是让他感恩,而九九执念太深,不知道也好。&rdo;
老师的意思是:谁也不知道大家该用怎样的模式相处,不如就各自过正常的生活。
再之后,他也是单纯的不愿意想起这些。
季远洲想骂人,但是看了一眼陆闲庭的神色,只好憋回去。
他像是受了很大伤害,闷座椅里很久没说话。
半晌,他问:&ldo;那姐姐知道吗?&rdo;
&ldo;不知道。&rdo;陆闲庭说,&ldo;你要是想告诉她&rdo;
他说着顿下,&ldo;找个合适的时间。&rdo;
&ldo;为什么?&rdo;季远洲下意识问。
&ldo;哪儿那么多为什么。&rdo;陆闲庭忽然靠边停下车,最后还是解释了一句:&ldo;老师不希望你背负不必要的东西,对九九也一样。&rdo;
季远洲脑子乱成浆糊,&ldo;哦&rdo;了一声。
陆闲庭道:&ldo;下车。&rdo;
季远洲往外看了一眼,&ldo;这是哪?&rdo;
他一边这么问着还是没什么防备的下了车。
下一秒车子就在身后扬长而去。
季远洲回头,看着空荡荡的马路有愣了一下,然后气急败坏的骂了一声什么,这些陆闲庭都听不到。
他回去换了身衣服,赶到秦宅已经是傍晚,秦父刚巧到家。
师生二人在门口对视了几秒,秦父先移开目光,一边开门一边问:&ldo;来干什么。&rdo;
陆闲庭跟着进去,笑说来赔罪。
秦父睇他一眼,&ldo;不敢当。&rdo;
陆闲庭摸了摸鼻子,继续厚着脸皮道:&ldo;昨儿您生日,我在美国没赶回来&rdo;
秦父的脚步一下三百六十度大转弯。
&ldo;昨天你在哪?&rdo;
陆闲庭有点莫名,但还是答道:&ldo;美国。&rdo;
&ldo;美国。&rdo;秦父点着头重复了一遍,脸一下拉下去,想起秦九九昨天支支吾吾给他开脱,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秦母从楼上下来,边问道:&ldo;老秦,谁来了。&rdo;
&ldo;没谁。&rdo;秦父没好气。
陆闲庭倒是一点没不自在,把手里拎的东西放桌上,对秦母微微颔首,&ldo;师母。&rdo;
秦母其实刚到家,乍一看到陆闲庭还有点没反应过来。印象里还是那个卫衣长裤的干净男孩,或者他那会做老秦研究生,医院匆匆见过两面,穿着白大褂对人也是礼貌谦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