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从哥还在等下文,阿大却没了下一句。他就像完全不想和从哥说话一样,又自顾自地把弯刀拿出来,用拭布擦干净。
从哥只好再次主动说话‐‐&ldo;你今天去东岭了?&rdo;
阿大&ldo;嗯&rdo;了一声,不抬头。
从哥望着桌面的食物,拿起粥喝了一口,继续问‐‐&ldo;那……那是怎么个情况?&rdo;
&ldo;你不好问这些,&rdo;阿大说,&ldo;好好吃,好好睡。&rdo;
从哥不吱声了,他一边喝着粥,一边瞥着阿大把弯刀擦干净,再重新插回刀鞘,然后好好地挂回墙上。
等到一切处理停当后,阿大才走过来坐在从哥旁边的椅子上。他指指从哥,说你怎么样,按照三婆说的敷药没有,伤口有没有化脓。
从哥说伤都好,&ldo;傍晚时候我敷过了,过两天应该就没事了。&rdo;
此刻从哥只披着一件皮毛,阿大的手碰到了他的肩膀。手指稍稍用了点力,就把皮毛的一角掀开,露出里面结疤的浅伤和仍然发紫的淤青。
从哥很紧张,他知道自己的脸和皮肤都在发红。他记得今天早上两人的反应,也意识到阿大在以一种不自知地方式让从哥也萌生出一点点欲望。
为什么会有这种欲望,从哥不清楚。
他不敢想同性恋之类的问题,可当阿大粗糙的手指碰到自己chio的皮肤,从指间传递一点点的粗糙触感和温和的热度时,从哥的体内有一些奇怪的焰苗在跳动。
阿大会掀开他的衣服吗,会就这么顺着肩膀摸下去,像今天早上一样靠过来吗?会把他抱住,一针见血地点名从哥今早的窘迫吗?或者是什么都不做,就这么看着从哥的紧张和局促,等到从哥自己坦白,亲口承认一些微妙的感受。
从哥不知道,他不敢动,不敢看。
他捧着粥的手在发抖,可嘴里的一口粥却怎么也咽不下去。
阿大松了手,他似乎真的只是检查了一下从哥的伤口而已,然后又把衣服放下,周全安分地盖起。
阿大站起身来,从哥如释负重地把碗放下。
可他的心仍然是不定的,他盯着那只剩半碗的粥好一会,两边耳朵的骨膜却被血液撞击得突突直响。
阿大上床了,他掀开被子,把床褥整理好。
然后他脱了鞋子,棉鞋咚地一声打在地上。
他抖开了自己那件更大的动物皮毛,冷风带着动物特有的味道钻进从哥的鼻腔。
&ldo;小远是、是谁?&rdo;从哥突然开口了,他的头侧了侧,没敢把脑袋彻底转过去,小声地问道‐‐&ldo;是……是你以前的契弟吗?&rdo;
从哥错了,问出这句话他就意识到自己错了,因为他的心跳更加剧烈了,呼吸也更艰难了。
现在那心脏就在喉咙口,只要他再张张嘴,它就能跳出来,掉进那稀糊糊的粥里。
第60章第60章
&ldo;什么小远?&rdo;阿大一时还没反应过来,摸了根烟,再把床边的小壶拿过,敲了敲烟灰。
从哥壮了壮胆,再把头扭过来一点,说就鸭姨提到的那个,小、小远吧,我应该没听岔。
阿大安静了片刻,然后又一次回复了简明扼要的两个字‐‐&ldo;不是&rdo;‐‐来把话题聊死。
从哥痛苦不堪。
前一秒他还为自己冒然问阿大过去而纠结忏悔,此刻他只想把脑袋浸没在半碗粥里溺死。
他很想说你多讲两个字我就能把话题接下去,你硬是什么都不说,次次都搞得气氛那么尴尬,我想和你熟络一下都没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