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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第2页）

晓雪送丁丁进了幼儿园，匆匆走出，听到有人叫她，回头。是姜学成。

&ldo;你？&rdo;

&ldo;我一大早就起来了，其实压根就没睡着，好容易盼到天亮，到你们家时，已没人了，就又到这来了。……晓雪，你，你们家人，能原谅我吗？&rdo;

&ldo;这是个意外事故……&rdo;

姜学成小心地看她的眼睛：&ldo;你该上班了吧？&rdo;

&ldo;不，不用去了。&rdo;

&ldo;周艳留下了？！&rdo;

&ldo;……我得尽快找到工作。&rdo;

&ldo;我有个病人，是一家大公司老板……我马上跟他联系！&rdo;

&ldo;你别管这些了，快去医院，万一有什么事找不到你，错上加错！&rdo;

姜学成凝视晓雪：&ldo;你永远是先为别人想。&rdo;阵风吹来，晓雪的一绺发丝吹到前面，姜学成那么想为她拂上去，手心都出汗了，没敢。他已经失去了以往的自信。停了停，他说：&ldo;你回家吧，等我消息。&rdo;

消息，好消息来得那么快，快得连姜学成都感到意外。他打电话通知晓雪时开心极了，这些天来，脸上第一次露出了笑。

&ldo;……他不光一口答应，晚上还要请我们吃饭。我去你家接你，七点。&rdo;

&ldo;吃饭我就不去了。&rdo;

&ldo;他请你去。他已经知道了……你在我心中的位置。&rdo;说罢放了电话，深深地吁了口气。

这时候一个声音在他脑后轰然响起。

&ldo;都这个时候了，你还忘不了唧唧我我？&rdo;

不用回头看，甚至不用靠分辨声音，他就可断定来人是谁。她永远把&ldo;卿卿我我&rdo;说成&ldo;唧唧我我&rdo;，姜学成从来不纠正她，奇怪的是，别人也似乎没有纠正过她。

姜学成首先庆幸的是，此刻办公室里没有人。医院不远处发生了一起交通事故，一下子送来了三个外科急诊，医生们都上台了，在家休息的都打电话叫了来。

《牵手》第五部分（7）

&ldo;这么好的医生上不了手术台，真可惜啊！&rdo;

他漂亮的妻子在就近的椅子上坐下，边说边摘着用来防晒的白网眼手套。

姜学成一声不响。

&ldo;那女孩儿真可怜。看他们家的样子好像正准备办喜事……&rdo;

姜学成心里&ldo;嗵&rdo;地一跳。&ldo;你去了？你要干什么？！&rdo;

&ldo;关心她，帮助她，告诉她她应有的权力。&rdo;

&ldo;卑鄙！&rdo;

&ldo;你没把柄我再想卑鄙也没有辙。……本来是致残，现在嘛，是致死，你有可能被取消医生资格啊。四年的大学，两年的硕士，多年的临床经验，就这么……&rdo;把摘下的一只白手套向空中一挥，&ldo;完了？还有你当了一辈子工人的老娘老爸，一颗心全在你身上了，可怜啊。&rdo;

姜学成紧紧盯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