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啸之以手碰了下,疼得嘶一声,车外灯光绚丽,霓虹灯映着那四条血道道——他眯起眼睛看向沈昼叶。
沈昼叶缩成一团团:“让你别摸嘛。”
“……。”陈啸之那声音跟想弄死她似的:“你他妈还挺狠。一下就见血。”
沈昼叶心想明明是你自找的……
但是她没去抬这一杠。小转学生只是抱着自己的书包,心想我应该不会在这里被陈啸之杀掉吧,我好想快点回家……呜呜呜救救孩子……
陈啸之:“…………”
“……行吧。”陈啸之大概意识到自己吓着人了,以胳膊抵着窗户,不自然地道:“预赛准备的怎么样了?我觉得你问题应该不大。”
沈昼叶抱着书包,小心地点了点头:“应该是吧,我觉得好像也不太难。”
陈啸之笑了笑道:“看你数理知识相当扎实,学过?”
沈昼叶眉眼一弯,点点头说:“学过。”
“我爸妈就是教这个的,所以原先是跟着爸妈学。”沈昼叶笑眯眯地说:“也算是半路出家的野路子吧……不过我是真的很喜欢学物理的快感,所以预赛的那些知识我很早就学完啦。”
陈啸之笑了下:“——挺厉害的。”
他们坐在出租车的后座,车辆穿过霓虹灯如星辰散落的城市。
“……你喜欢这个?”陈啸之撑着自己的下巴,忽地望向沈昼叶。
沈昼叶眨眨眼睛,认真地点了点头。
那其实是个非常放松的氛围。在交错的灯光中,沈昼叶看着陈啸之,半天笑了出来。
“我转学来的时候,潘老师说你也很喜欢的。”她笑眯眯地补充:“——班长。”
陈啸之:“…………”
然后沈昼叶温暖地说:“——所以当时我总想缠着你。”
陈啸之僵了一下。
“我从小就有这样的理想,”十五岁的沈昼叶眼里是满溢的星点:“想成为一个穷苦的,但是抬头就能看到星辰的人,成为一个物理学家。每年秋天等诺贝尔物理学奖评议委员会给我发邮件。”
沈昼叶说:“未知,理论,thetheoryexpnseverythg——能说明一切的原理。”
北京的冬夜里,陈啸之又定定地看着她。
“我总觉得班长你也是这样的人。”沈昼叶笑道:“我觉得当你做物理题的时候,你不是在做出答案,你是在解决问题;你不是在为了成绩去学一样东西。”
她看见陈啸之嘴唇动了下,却一句话都没说。
沈昼叶说:“你是,梁学长也是——但是我总觉得你的目的要纯粹得多。”
“万物的起源,”沈昼叶闭了下满是恒星的眼睛,那姿态甚至令人联想起赤子——她说:“一切为什么会如此。”